“本殿下今日想来问问大理寺的进程。”萧素雅一向喜欢开门见山。
大理寺卿抹了把额角的汗水,谄笑道,“殿下,咱……咱进去说。”
萧素雅凝视着她,和善的笑容一直挂在面上,却一步未动。
还是镇国公懂事儿,上前打圆场,“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先参观参观。”
上级说来问某个事,你不当众回答,还妄图避开人群,怎么,想给自己留个面子?这不反说明你差事没办好,还试图掩饰。
这可是职场大忌。
“镇国公啊,”萧素雅态度来了个十八度大转弯,“你家大公子今年多少岁啦?”
“殿下,”徐守节嘴角抽搐,显然也听说了昨日宫宴上的事,“殿下我们边走边说。”
“好,边走边说,”萧素雅挺身前进,这大理寺的台阶还挺长,“不过你家大公子可曾婚配?”
“回殿下,绍昱未曾婚配。”
“是嘛,那太可惜了。令公子面若冠玉、谦和温润、天资粹美,好得不能再好啦,怎么没有人慧眼独具呢。”
拜托,你能不能先收收上扬的嘴角。怎么要真有人敢慧眼独具,我赌一包辣条,你会直接砍了他。记那位大理寺卿账上。
大理寺卿最有发言权,她感觉大皇女自回京从未如此平和亲近过。想想大皇女要对她这样,大理寺卿吓得抖抖肩,还挺可怕的。这福气还是留给镇国公吧。
要说大理寺哪里最好玩,肯定是刑房。
那里面可是有不少穷途末路之人,濒临死亡之际的哀嚎可是很动听的。
叮咚,叮咚……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有水滴不断落下,惨叫声一阵比一阵凄厉。
“殿下小心。”剑云挡在萧素雅面前。
“是啊,殿下这里不安全,咱们还是去大堂吧。”
大理寺卿现在是比谁都要害怕大皇女在这出事,受点惊都是大罪。
“大理寺卿你又何必担忧,有镇国公在谁敢伤本殿下。”
萧素雅一点也不在意,东瞅瞅西瞧瞧,好奇极了。
电视剧里的刑房总是主角得出线索的地方,怎么看着……好恶心。
血肉模糊的……画面能有多好看。
离宁所有严重违反律法的重刑犯和犯错的官员都会被送到大理寺。自然也没什么宽容刑犯的政策。所以为什么他们到现在都没查出来。
萧素雅收敛了情绪,面不改色的看着那摆满的刑具,“郊外截杀,守卫凤阳关的凤阳军毫无动作。查了三天,你们查到什么了吗?”
“回……回殿下,”大理寺卿弯腰拱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镇国公一把将人拉下去,“回殿下,凤阳军依律不得离开凤阳关,殿下遇刺时正遇上二军和一军换岗,有所松弛,所以……”
听罢,萧素雅突得大笑起来,怒道,“好一个有所松弛……关隘卫兵不得离关,可母皇曾有圣旨,凤阳军镇守凤阳关,护卫王城。截杀地就在离凤阳关不是十里地的地方,凤阳军却是全军未动。”
“再者,一季一换岗,是谁给她们下的令?”
萧素雅面色阴沉得盯着镇国公,“哦,是我忘了。能指挥动凤阳军的只有身为统将的你了。”
咚……
徐守节双膝利落地跪地叩首,“殿下明鉴,臣绝不会做出这等事。”
大理寺卿想要帮着求情,却被剑云的剑鞘拦下。
萧素雅上前,拍了拍徐守节的肩,“我自是相信你的,镇国公大人。不过,这事总得有个交待。”
大理寺卿推开剑鞘,跑上去,“殿下,臣和镇国公翻遍了记录,从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和所使用的武器来看,幕后之人是金水楼。臣又挨个询问了守卫离京城门的府役……”
“本殿下觉得,”萧素雅高声喝止道,“哪有什么刺客,不过是一群武功高强的山匪。回禀给母皇,灭了他们就是。”
“至于凤阳军,自是全交母皇裁决。”
“臣……”
“殿下说得是。”镇国公扯了把大理寺卿。
两人此刻明白了,殿下这趟根本不是为问什么查案进程,她可能已经知道都是谁,她只是为了有个明面上的原因,而这就是那个交待。
……
在萧素雅抵达大理寺的同时,徐绍昱也被仁圣帝请到了宫中。
是的,他又进宫了。从昨日到今日还真有些恍惚。
徐绍昱顶着徐子凤毒恨的目光,跟随女帝派来“请人”的大内总管常萍女官和一百禁军,乘着马车入宫。
不同于昨日入宫的无人关注,今日女帝特许,下了马车坐轿撵,一路被抬到了一处宫殿前。
宫殿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景泰宫。
这个好像是先凤君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