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昱刚下轿来不及多想，便被常萍引着走去。
景泰宫里出奇的没什么人，没一会便走到一处种满牡丹花的地方。一身龙袍的陛下在蹲下浇水。
“这是凤君的住处，陛下从不假于人手，都是亲自照料凤君留下的一草一木。”常萍解释道。
徐绍昱不远不近的跟着，到了御前，恭敬行礼，“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萧舒宛在常萍的搀扶下起身，整理下衣袍，缓缓开口道，“齐佑，表字少虞。”
徐绍昱猛得抓紧衣角，却只是被拍了拍肩头，陛下略过他，步入小亭子里入坐。“这皇宫里没什么事能瞒过朕。别紧张，先坐。”
所以女帝是连他们之间的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
既然女帝都赐坐了，焉有不坐之礼。方正看萧素雅面上，女帝应徐绍昱利落的坐下。
嗯，长得是挺好看的，女儿眼光还是不错的。萧舒宛看了人一会便开口道，“会泡茶吗？”
“回陛下，会些。”
徐绍昱用筷子夹起一些茶叶，倒入架在火上的茶壶中，拿起另一边的瓷罐将雪水倒进去，茶香很快弥漫开来，看色泽闻味道，是千金难得的雪山前茅。
“你想做凤君吗？”
徐绍昱差点没拿稳茶壶，什么意思，相传仁圣帝和已故凤君陆炎敬恩爱情深，难道是假的。
萧舒宛看这孩子被吓到，笑出了声，“沁儿会接替我的位置。你想做她的凤君吗？”
徐绍昱松了口气，可又被难住，“陛下臣子一介质子之身，如今又是欺君之罪，您这是何意？”
女帝却是不再看他，眺望远处，好一会，她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却充满怀念，“这里是沁儿父亲的住处，是她的出生地。阿炎喜欢牡丹，我便在这里种下满宫的牡丹。”
她哽咽了下，“自从阿炎去世后，我一直将自己封在这里，我的心已经老了。离宁的未来不在我这里，而在沁儿身上。”
“她小时候，为了她的身体，为了让她活下去，我们不得不母女分离。虽然我没有停止过对她的爱护，但爱是自私的，是不可替代的，哪怕是亲生孩子。”
“她会走的那条路，注定荆棘丛生，我希望有个人能够全身心的爱着她，陪着她走下去，哪怕只有一段，你可以吗？”
萧舒宛盯着他，他今日听到的已是秘辛，要是答案不令她满意，恐再也出不了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