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冻的够呛,用软件在附近随便搜了搜,找了个评价还不错的小饭馆,浩浩荡荡的小队伍就直冲饭馆儿而去。
饭店里暖气开的十足,突然被温暖的气息包裹,江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一暖和下来,肚子咕噜噜的叫的更欢了。
杨小月和孙康健在前台,以光速点好了菜单,拎着一壶开水走回来。
时间已经很晚,整个饭店也没几桌,菜做的很快,不一会就上齐了。
油汪汪的水煮肉片,金黄酥脆的锅包肉,爽口的黄瓜拉皮,飘香的地三鲜,还有一盆撒着香菜的西红柿蛋汤。
东北的菜码极大,盘子挤挤攘攘的铺满了圆圆的转桌。
不知道是不是饿的狠了,几人都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好吃,江年给自己盛了碗汤,汤水滑过口腔一路向下流淌,温热的感觉充满了整个胸腔,舒服的她眯了眯眼,笑的满足。
许嘉清看的有趣,敲了敲自己的汤碗:“我也喝。”
江年从碗边飞过去一记眼风:“你要喝不会自己盛吗?手坏掉啦?”
“哎,算了,”许嘉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想到大周昨天找我,我就有些食不下咽。”
闻言,小姑娘肩膀内疚的塌了下来,放下碗,麻溜的起身盛了碗汤,还贴心的把香菜都挑进自己的碗里,微笑着把碗递过去。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董子辉疯狂摇头:“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被冻傻了出幻觉了。”
孙康健一巴掌按住他乱晃的脑袋,咋咋呼呼的冲着许嘉清喊:“许哥,我中午就想问来着,江年是不是有啥把柄在你手里,咱哥们儿得有福同享啊。”
许嘉清看起来心情不错,他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汤才抬眼,语气淡淡:“也不是不可以,要不。你周一跟我一起去大周办公室逛逛。”
江年今天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片刻不得安宁。
她语气沉痛又凄惨:“怎么还没完事,周一还得去?”
许嘉清看着小姑娘凄凄惨惨的表情,叹了口气,单手捂着眼睛搓了搓, 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
可千万别笑出声....
这一声叹息,婉转悠长,蕴含着无尽的情感,包含了无数的言语。
江年在这声叹息中,小心脏抖了抖,负罪感呈直线上升趋势飙升。
晚上,仍旧是杨小月家的司机送他们回家,按照距离江年和许嘉清再次坐到最后面的位置。
她本来昨晚就没睡好,现在车里暖洋洋的,车开起来又晃晃悠悠,简直比摇篮都催眠。
许嘉清在一旁看得有意思,小姑娘靠在椅背上强忍着困意眨巴眼睛,渐渐的,眨眼的速度越来越慢,弧度越来越小,最后彻底的合上眼睑,睡了过去。
江年睡着后显得比平时乖巧许多,呼吸很轻,均匀平缓,侧脸的皮肤白,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又浓又密。
许嘉清低头笑了笑,翻出手机开始下象棋,最开始的时候他有些懒散,对过几招后,发现对方玩的不错,不由得提起兴趣,认真的应对起来。
现在对方卒子过河正对飞马,车在象的门口,大有将军之势,许嘉清正研究是舍马还是舍象来挽回局面的时候。
肩膀上忽的有东西沉沉的压了下来。
少年完全呆住了,直到软软的发丝在他的下巴和脖颈处摩擦,那轻轻柔柔的痒感,让他终于回过神来。
他偏头去看,车子轻微颠簸下,江年的脑袋从靠背滑落到他的肩头。
车内光线阴暗,少年握在手里的手机传出“滴滴滴”的声响,是不断闪烁着的出牌倒计时:“10、9、8...”
小姑娘毛茸茸的头顶贴在他脖颈处,伴随着轻轻的呼吸声音,似乎是肩膀处趴了一只咕噜咕噜贪睡着的猫咪。
声响继续着,游戏倒计时“3、2、1...”
界面一闪,显示着:对手已吃了您的象,将军。
他穿着夹棉的冲锋衣,防水防油的面料格外的滑,小姑娘的头隐隐有往下坠的趋势,似是不太舒服,江年突然伸出手去,摩挲着从许嘉清胳膊缝隙中穿过,双手环保住他的手臂,头在肩膀处蹭了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安稳下来。
手机光线一暗,游戏界面显现出灰暗的两个大字“失败”。
许嘉清恍若未闻。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僵硬,脑子发空,连呼吸都要放慢放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旁边的小姑娘吵醒。
鼻尖嗅到江年身上淡淡的甜腻混和着水果的香气,许嘉清有些僵硬的、像是开了慢镜头般缓慢地低下了头。
他肩膀上的小姑娘仰着小脸,睡得又香又甜。
倏地,许嘉清的心融化成一滩液体,软得一塌糊涂。
他清晰的察觉到自己心跳开始砰砰砰地加快,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