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个懒觉,江年心情非常好,这个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她打开房门。
他们家餐桌前,许嘉清正在吃早饭。
这人的性子不是一般的沉稳,做什么事情都是有条不紊,显得胸有成竹。
就连现在吃饭也是,他右手夹着油条,左手端着豆浆碗,一口油条一口豆浆。
明明该忙的不可开交,却偏偏慢条斯理,举止文雅,还能抽空夹口小咸菜。
江年感觉文雅这词不太确切,一时间又想不起其他更精准的词来形容。
许嘉清见江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将剩下的油条塞进嘴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冲着小姑娘招了招手:“过来吃饭,发什么呆呢。”
小姑娘不太情愿,视线在桌子上略过,磨磨蹭蹭的嘟囔:“你吃饭拿数学和物理书做什么?昨天不是说今天不看着我学习了吗?”
许嘉清手撑在桌上,好笑的看着她:“昨天几号?”
江年头偏了偏,表情不太友善:“昨天?昨天不是1号吗?”
许嘉清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一言难尽,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今天哥给你上一课,愚人节说的话不能信。”
他收回手,眉尾向上一挑,笑的邪气:“男人说的话更不能信。”
江年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言论震惊到,微张着嘴, 就那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手里的油条啪叽一下掉进豆浆碗里,乳白色的液体溅满了餐桌。
她想直接把手里的筷子插在他脑袋上,江年深吸了口气, 压着脾气:“许嘉清,求你做个人吧,你还能更无耻些吗?”
许嘉清拾起刚刚擦过手的纸巾,将桌面擦净,表情散漫,勾起唇看着她:“我这不是,给你增加社会阅历吗?”
江年翻了个白眼,夹起泡的发白的油条咬了一口,突然来了感悟:“许嘉清,我觉得你就跟这泡了豆浆的油条一样。”
许嘉清挑了下眉没出声。
江年自顾自的总结。
“烂。”
许嘉清气笑了,他往前凑了凑,手撑在江年坐着的餐椅把手上,倾身靠近。
他动作来的突然,江年整个人都有点恍惚,她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傻到家的话:“你...你要干什么?”。
距离拉近,少年身上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的包裹过来,江年的身子似乎被钉死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许嘉清黑沉沉的眼落在她脸上,压着声音:“我要...”。
上午近九点的阳光和清晨不同,热烈又灿烂,他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下, 眼角发梢挂上了一层棕色的绒毛。
江年看到他另一只手向自己伸来,指尖在眼前被无限放大,最后,微凉的触感落在唇角的位置。
这是在干嘛……?
江年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就在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把豆浆碗扣在他头上的时候,许嘉清抽手,手指指节上带着水渍。
江年:“......”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他坐回到椅子笑:“你是煮熟的螃蟹吗?怎么哪哪儿都红了?”
江年此时也缓过神来了,这人就是在故意在逗自己呢。
她红着脸,声音气急败坏:“许嘉清,你能不能要点脸。”
许嘉清低低的笑出声,揉了揉她发顶:“不逗你了,快吃吧。”
后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她,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江年认命的叹了口气,慢吞吞的吃完了早餐。
....
江年用一个小时做了张数学卷子,许嘉清正在检查,她从桌上的拿起个桔子开始剥皮。
桔子皮薄薄的一层,里面的果肉水嫩嫩的,稍一用力就有汁水溢出来。
许嘉清一边批改一边抬眼去看,小姑娘正和桔子瓣上的白色橘络作斗争,非要剥的干干净净才肯罢休。
他收了笔,点了点卷子,语气无奈:“你学习要有现在一半的劲头,都不至于错这么多。”
话语有些耳熟,李女士经常念叨。
江年无所谓的凑过去看了看,雪白的卷面上字迹整洁秀气,明明很和谐的画面,偏偏被这人画了许多红痕,一道一道的,忒煞风景。
江年咬碎嘴里的桔子瓣,甜甜的汁水溢满口腔,她含糊不清的抱怨:“你瞅瞅你这人,我好好的卷子被你划得乱七八糟。”
许嘉清食指屈起,很轻地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沉默了两秒钟,才接着开口:“你脑回路怎么就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你到底为什么学理啊?。”
江年顿了顿,转过头:“当初对学文学理没什么概念,我们几个一商量干脆就一起学理呗,不是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
许嘉清看着他,憋了好半天,最终挫败地吐出一口气来,他一手搭在桌边,一手捂着眼睛撑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