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堂说完话,轻轻放下一颗棋子,顺带提醒了一下他:“洛公子,你只有一口气了。”
两人的眼神交汇,一语双关的话让洛文煊的耐心更是要消失殆尽,他低下头看棋局,已然是一盘注定结果的棋局。
霍玉堂的白棋堵截成功,只给黑棋留了一口气,他难以再起门户,而走那一口气又像是最好的一步,只是这种感觉并不好,就像是跟着霍玉堂的计谋走了一样。
他笑了两声,洛文煊也落了子,放在霍玉堂为他留有的一口气的位置。
只不过他补充了几句:“棋局的输赢也不过要按照规矩来。”
“只有一口气,说不定也是唯一的赢法。”洛文煊看不惯霍玉堂那总是带着笑的脸,大齐朝廷当中都有人要反了,他竟然还会死命地效忠于现在的狗皇帝,“所以,霍大人。”
“只要做了这规矩的制定者,我就不会输。”
“洛公子的口气还挺大。”
洛文煊是在挑衅,只不过霍玉堂只要知道他的态度就可以了,两人终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洛文煊的来历还没有查到,但是这样的野心却是鲜少。
“呵,总之霍大人你也别担心,我总归是答应了你要和你一同查这黄符案,我是个守承诺的人。”洛文煊也知道这条命有着霍玉堂的小部分功劳。
“只是有些时候,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洛文煊也不管霍玉堂是什么想法,反正现在他还是会和他们一同查案,只不过没有那么有缘分,各有各的选择。
只要几人间不撕破脸皮,那就还能继续着。
霍玉堂轻笑一声:“倒是深奥了。”
房间之中,霍玉堂和洛文煊之间似乎有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被霍玉堂磨得也没了兴致,看这样子,两人像是达成了不言而喻的共识,洛文煊心里面嘁了一声,看来那个人要他做的事情是没办法了,只能看石东河的命大不大了。
下一刻,外面的下属飞身进屋,洛文煊只见那人凑到霍玉堂的耳边低语,什么也听不见。
只见到霍玉堂眉头微蹙,眼神当中闪过些许的诧异和烦闷。
下属禀报完便又飞身离开,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而像是算准了时间,高玉乘着夜色回来,没有表情,可是却是能看得出来她精神气十足。
和房间里面的霍玉堂形成鲜明的对比。
见房间里面的气氛不对。
高玉不解:“出事了?”
霍玉堂看了一眼高玉,轻声开口:“安通死了。”
夜里,一阵凉风吹过了房屋,带着兵刃的银光,一闪而过。
而不仅仅是安通死了,连带着和这个案件的人都消失了。
三人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前往地牢当中。
高玉眉头紧蹙,这显然是背后的人准备赶尽杀绝,将线索抹得一干二净,温和的方式都太慢了,只有死人才能更好地保守秘密,而那些涉及的人都消失了,受贿的官员,或是卖酒的小贩。
“真是狠啊。”
三人之中洛文煊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声音太轻了,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不知道是觉得烦扰还是觉得有趣。
这些涉事的人都被处理了,那这件事情最核心的人便是石东河。
他们也要杀了他,高玉心里面骂了一声。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动手,明明明日石东河便会斩首示众,难道霍玉堂那里出现了什么变动?高玉心里面千回百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没有开口。
应当是朝廷的事情。
她刚从地牢当中出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而石东河又是被关在他自己所修建地地牢当中,知道的人应该不多,那这样石东河活着的几率要大许多。
霍玉堂脚下的步子很快,脸色凝重,高玉瞧过去活像一块凝结的冰。
他还不能死,圣上下了口谕,要石东河回京庭审,要查出来朝堂之中有哪些人与他相勾结,这一次要将这些人斩草除根。
一定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所以朝堂中的人坐不住了,要将溪石镇涉事的人都处理干净。
可是这道口谕,他也不过是今日才知晓,究竟是什么人会这么快收到消息,同时间赶来处理。
几人心思各异,洛文煊倒是没想到那人动手会这样的粗暴,本以为会是和霍玉堂一挂的人,钝刀杀人呢,只是没想到,这样的狠,这样看来也不需要他出手了。
地牢当中,高玉嗅到一股很明显的血腥味,心里面暗道一声完蛋。
难不成自己刚走就让那些人得手了?
高玉走在霍玉堂的身后,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她心里面转了几个弯,想到刚才和石东河说的话,那些他保留的东西看来是再也听不见了。
阴暗的地牢带着潮湿的空气,几人站在牢房面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