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也好,之前的事就过去了,还好是淑勒贝勒爷指婚给大阿哥,要不,不知格格花落谁家呢。
鹅蛋脸铺上重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疲倦不堪的姿容。
过了年才十七的年龄就劳累成这样,在府上时是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件的,郭络罗大福晋看见噶禄代准扒了褚英的皮。
“福晋回来了…”雅安扶着倦意浓浓的陈宵,想找个人帮忙搭把手,一个大院就俩嬷嬷和一位丫鬟,秋叶飘落的到处都是,踩着叶子嘎吱嘎吱的脆声。
“福晋,二阿哥的李佳氏格格来找过您说是…”最小的身穿墨色长袍也不讨个坎肩的小丫鬟开了口,手上的冻疮看了叫人心疼。
陈宵吩咐嬷嬷给最小的那位丫鬟一瓶冻疮膏,天气不暖和,奴才们掀起帘子,她本来是不喜欢让人伺候的,只是太累…
脱了鞋子盘腿坐下,杵着脸,眼皮快要合上了:“李佳氏…没听过…”
“李佳氏,李佳氏是二阿哥的订婚福晋,明年就正式成亲了,没福晋身份高贵,她阿玛不过就是位巴晏。”小丫鬟骄傲道:“虽说是同母兄弟,从娶妻来看大阿哥已经超过了二阿哥。”
“不得胡说,让大阿哥听见了有你好看!”稳重得体的嬷嬷是褚英的乳母,自幼看护长大,就算是结婚生子褚英也看在小时候的哺育之情让她留下。
“李佳氏这姓氏倒是新奇。”陈宵缓缓开口,历史中确实不怎么听过这个姓氏,康熙朝皇太子胤礽的太子嫔、侧福晋是——李佳氏。
伶俐的嬷嬷敷衍了当:“就是一个小富商,连有头有脸都说不上,贝勒爷也就是他家的格格算是好的,他家的大格格就算是长得多好,衬托二阿哥的边都沾不上,更别说是嫡福晋呢,还不知道二阿哥怎么想的呢。”
雅安这时端着托盘,上面有些甜食和奶子,看见都快要趴桌子上的陈宵,眼里的说道:“你们没看福晋都累成这样了,还不出去。”陈宵摆摆手,嘟囔:“没事,多说些,我听听我嫁的到底是什么人。”她还是默默的把她们赶出屋。
“福晋…这才来的第二天,你不必和大阿哥置气,也要念着儿时情意的。”语气没有起伏。
牵拉着眼皮子,淡定又缓慢的打了个哈欠,“我去给爷做饭去。”
“我滴好格格哎,不一会儿怎么就沾上凉水了。”夺过手里沾满凉水的蔬菜,甩了甩,两只骨感美的手都快冻掉了。
雅安赶忙拿来热水袋,给陈宵敷上。
“——大阿哥回来了!”
陈宵慌张的撂下热水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来,长身而立在门口,他盯着满桌的饭菜才跨进门槛,陈宵一时忘了行礼,一屋子奴才齐刷刷的看着陈宵,她才意识到:“妾身给大阿哥请安。”
褚英没理会,奴才们才同时发声:“请大阿哥大安。”
“你们都下去!”陈宵往后退了几步,褚英看见她,展开一丝狠厉而兴奋的笑容来:“你怕我?”
装,接着装,昨天不是怼的挺起劲的吗?他不禁笑了,看谁斗的过谁。
“没…”
觉得会是因为怕他吗?当然不是,她冷,奴才们也没关门,又冷又困一没站稳险些倒下。
“这些都是你做的?”
“不…有几个是我做的,不好吃吗?”他刚要夹菜陈宵就把几道雅安做的菜端到他面前。
褚英嗤笑了一声:“真蠢,去给我倒杯酒。”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雅安不让给她做饭了,原来吃饭时还要人伺候!
酒液沿着杯壁缓缓流下,如同一条蜿蜒的溪流,在杯底聚集,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你要是不愿挨着我,你就先歇息吧。”褚英竟然先开口,让陈宵不知所措。
“好…妾身告退。”陈宵悠悠的走出屋里,“福晋,大阿哥没为难你吧?”陈宵笑笑:“没有,他让我先回来歇息。”
“大阿哥这是关心您啊,哎呦,福晋,你真有福气!”陈宵美滋滋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