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敬业在部队当到了团级干部,如果再提一级,就需要到基层、到外地去任职。但是提拔一级后,能不能再回京,属于未知数。他自从入伍以来,就一直在北京部队机关工作。从警卫员,到当排、连副职,一直做到了团里参谋,但是一直不带长。他们部队就是个团级单位,他在几个岗位上都工作过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由于年龄原因,他需要到基层去工作几年,才能再提一级。以前他在升职时,也有好几次机会到基层工作任职。因为,年轻的时候,他爱人王晓红刚生完孩子。后来身体又不太好,再后来,孩子小,他要去基层,家里人都反对,想办法劝阻他。
但他知道,每次为下基层,他和王晓丽都要僵持好长时间。但每次,都是王晓丽找她父亲一哭、二闹,在岳父的干预下,他只能败下阵来。他在机关穿了二十多年的军装,他喜欢部队,热爱这身军装,一晃、他成为机关里最老的一个“兵”。不得已,去年从部队转业到这个机关,还被任命为秘书处的处长。经过三个多月的调查了解,逐步对处里工作开始熟悉。对秘书处的每个人,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自从他上任后,他常在处里说的一句话就是:“组织上任命我来当这个处长,我就怕自己做不好,如履薄冰,我一个行伍出身的人,没有什么本事,工作靠大家。但是我觉的我有责任:就是给大家排忧解难,大家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尽管找我,我会想办法帮助大家解决。”
耿处长的这番就职演说,让秘书处所有的人感到非常暖心。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李捷的耳朵里,所以李捷就把自己在工作上的困惑、住房上的尴尬,一股脑儿都告诉了耿处长。
耿处长说:“你支教前在调研室工作,还是回调研室吧。你的文笔好,文章也写得好,对基层也了解,我早就听说了。”李捷说:“我是没问题,我喜欢这项工作。我只是听别人说,张处长放出话来‘他们室里四个编制已经满。’”李捷停了停又生气说:“他还给别人说,‘不希望要女的,不要年龄比他大的女的,这些话不是针对我说的吗?”李捷说到这里,已气得满脸通红。耿处长说:“不要听别人的传话,有人传话可能有自己的目的,也许传话的人和他有矛盾,有意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要对这些传言太在意,我去找他问问吧。如果这些话真是他讲的,我会批评他。他来调研室工作,听说是你给他调到的。你在调研室工作的时候,他还在上学呢!”耿处长的这一席话,让李捷一肚的气消了不少,她心想,不愧是从部队出来的,很会做思想工作。
耿敬业直接找张永春与他商量处里的工作,和李捷工作的安排。并把李捷在支教时,上级部门对她的鉴定意见表,获得三八红旗手的证书,都拿出来递给张永春看。张永春扫了一眼鉴定意见表和盖着国徽印章的三八红旗手证书,慢慢悠悠的说:“耿哥,我觉得李捷回我们处有点大才小用,她支教回来,已经功成名就了,她还是咱们处里唯一的博士。再回调研室,我怕她自己都不愿意。她应该得到提拔和重用,回我们处里太屈才了。”耿敬业听了张永春的话,心里很生气,又不好发作。这看是奉承李捷的话,实际上是不欢迎李捷到调研室。他在张永春这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如果在部队,遇到这样的下级,他早就一脚踹了过去,或骂上几句:“你说的话,还不如放个屁,一点味都没有。”自己刚来半年,还感到有些人生地不熟,只好忍了。这大机关,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关系太复杂了。”对李捷的工作的安排,他不想再跟张永春商量。直言不讳的说:“我问过人事部门了,去支教、扶贫,走前在那个单位工作,还回原单位。需要提拔和重用,是委里会统一考虑的事,不是咱们处里考虑的”
张永春看说不过耿处长,只好换了个说法,继续顶撞耿敬业说:“我们办公室已经坐了四个人,满满的了,再放一张桌子?实在放不下啦。耿敬业说:“现在,咱们一起去你们办公室里看看。实在坐不下,你就坐到我这个办公室里来,咱俩一个办公室,还好商量工作。”说完指着自己这间办公室。张永春才不愿意和他一个办公室,太不自由,马上摇着头说:“你这个办公室,来找你汇报工作的人太多。我坐这里,您不方便。”耿敬业马上拉着张永春说:“伙计,咱到你们办公室去看看吧,能不能挤一下,三个抽屉的办工作桌,怎么也能放得下啊!”
耿敬业看到他们办公室靠窗子的边上,堆放着有一人高的杂志、资料和烂七八糟东西。耿敬业说:“这些资料没用的可以销毁,有用的、不急用的、是谁的,就放在谁的桌子底下。几个小伙子在耿敬业的指挥下,七手八脚就把这堆资料,划整为零了。又从别的处借来了一张三个抽屉的办公桌,耿敬业又拉过来了一把木椅子,放在办公桌前。用命令口气说“就让李捷坐这里!不就解决了吗”张永春尴尬的笑了笑了,不置可否。另外三个小年轻,面面相觑。
李捷终于有了一张自己的办公桌,有个地方可以坐下了。但是她上了好几天班了,张永春见她,依然是一口、一个的,叫着李姐。但他从来也不给她商量工作上的事、也不给她安排工作,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