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无知村妇,竟敢攀咬我袁武侯府!”袁武候怒气更甚,冲上前来高声叫道:“还不快把她拖出去!”
才刚吩咐,袁武候便又诚惶诚恐的跪在祁伤抑身前:“摄政王,切莫听此女谗言,今日是我袁武侯府大喜之日,怎会有谋害性命这等荒唐事?烦请摄政王稍安,老夫这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押下去,绝对不扰王爷雅兴!”
袁武候小心翼翼的抬眼,瞟向祁伤抑的神色,见他还是那般淡漠冷傲,心下稍安,回头冲府兵给了个阴险的眼神。
不管府里有没有人要害温今禾,都不能再让祁伤抑插手进来。
祁伤抑如日中天,深得老皇帝信任,连当差太子都被稳压一头。
袁武侯府早就被祁伤抑盯上了,万一真被他抓住痛楚大肆出手,那还谈什么真假儿媳妇这等琐事?
连命都要没了!
早已急得失魂落魄的侯夫人及袁沐丛,此刻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情势被稳住就好。
这时候,府兵已经伸手扣住温今禾的胳膊,直接把人狠拽起来,疼得温今禾眼泪都逼出来了。
终于,祁伤抑淡漠的开了金口:“今日侯府诸事件件荒唐,不怕多这一件。”
话音落下,祁伤抑身边的护卫见川迈步走来,‘啪’的一声,用剑柄打掉府兵的手。
温今禾汗毛倒竖,她离得近,清楚听到府兵手腕骨裂的声响,也听到府兵压抑的低声痛呼。
自己走这一步,是有点险了。
可她纵观全局,能让自己脱困的,也只剩下这一步!
见川低头看向她,冷声问道:“证据何在?”
她立即连拎着的茶杯呈上去:“这就是证据!”
“喜帕?”见川眉头一拧。
用喜帕包茶杯,茶汤早洒完了,还能当什么凭证?
打开一看,茶杯里还真就空空如也。
发现祁伤抑和见川都拧眉,温今禾立即道:“茶杯是空了,喜帕还湿着,找大夫一验就知道,这里面有能毁人容貌,终身不孕的剧毒!”
见川招了招手,立即有人寻大夫去了。
祁伤抑看向温今禾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讶色:“你如何知晓其中有毒?”
原本提起一颗心的袁家众人,眼中纷纷闪过厉色。
尤其是侯夫人,眼神如刀,恨不能扎死温今禾!
温今禾都还没喝,怎么会知道里面有毒?
说不定,是贼喊捉贼呢?
侯夫人厉声质问:“温氏,你又不曾中毒,为何要说其中有毒?就算有,多半也是你自己下的,故意以此作伐,在我侯府大闹是不是?”
有侯夫人这么一打头,温月柔最先反应过来,开腔就是惹人怜惜的哭声:“妹妹,你就算对我嫁入侯府有怨,也不该如此糊涂!你可知道栽赃陷害侯府,又戏弄摄政王殿下,是什么罪过?就连娘家也要被你连累了!”
“毒妇,你就是个毒妇!”袁沐丛更是怒极,已经口不择言的对温今禾破口大骂:“你心可真黑啊,不愿嫁直说便好,嫁进来大闹喜堂,想让我袁武侯府身败名裂,其间连你的亲姐姐都不放过!”
“月柔何等娇弱,知道你为人还在劝你,可你却不知好歹,还要栽赃我侯府谋害你,你究竟是何居心,又与我侯府有什么深仇大恨?”
“早知你是此等蛇蝎心肠,当日,我说什么都不会选择让你当正妻!”
温今禾差点就没忍住,若非时机不对,她又要冲上去暴打了。
这一家子烦不胜烦,逮着机会就要胡搅蛮缠,还总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脸皮之厚,真是叹为观止!
“王爷,臣女能辨毒,一闻就知道了。”
祁伤抑眉头一跳:“你能辨毒?医者?”
温今禾有一瞬间的停顿,前世的她当然会医,而且是家学渊源。
后来她也确实学医,当了外科主治医生,但她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又转行去当法医了。
但是原身……
“臣女在外流落之时,跟一赤脚大夫学过些本事,他会医,教了臣女一些。”
这个说法,应该不会出错。
吧?
“赤脚大夫?”祁伤抑听笑了,“你可知,对本王扯谎的后果?”
“知道。”温今禾并不怕,这些本事,她本来就会。
祁伤抑勾起的唇角似是嘲弄:“见川!”
一声令下,见川并未做什么,而是亲自带人疾步出去。
余者面面相觑,这又是哪一出?
温月柔恨得牙关都近乎咬碎,指望侯府诸人出面继续发作,谁知道现在居然齐齐装死。
难道就要这样看着温今禾在侯府张狂?
什么仵作,分明就是胡说八道!
“妹妹,妹妹!”温月柔顶着红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