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意顿时有些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说好的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反悔。
“顾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
顾聿有些好笑地说：“我哪样了？你是金童玉女啊！就那么一次就要我给你五百万，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方秋意抿了抿嘴，出声有些颤抖，“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
“我是答应你了，可现在，我反悔了，怎么着吧。”
顾聿恶劣的性格在此刻展现地淋漓尽致，他就是要欺负人出出气，尤其是这个人还长着一张和沈清溪相似的脸，让人更来劲了。
方秋意知道自己被耍了，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他顿时明白了顾聿为什么会被打，确实不冤枉。
“既然顾先生不打算信守承诺，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再见。”
方秋意带着些火气说出了这番话，抬脚就想走，却被顾聿一把拉住。
“嘶！你等一下。”
顾聿疼得有些龇牙咧嘴，但是还没打算撒手。
方秋意看着自己的衣角被一个浑身是伤的病号扯住，也没敢乱动，怕一个不小心伤口崩开，外面那些私保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别说，你生起气来还挺好看的，更像…”沈清溪了。
顾聿把话咽了下去，接着说：“咳咳，留下来照顾我两天，等我伤好出院我就把钱给你。”
方秋意低头把自己的衣角从顾聿手里扯了出来，“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您也别拿我逗闷子了，这不好玩。”
顾聿重新躺回了床上，望着方秋意有点粉的耳廓，轻笑着说：“可以啊，反正你说过你手里的钱最多还能撑半个月。今天你要是走出这个门，港城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会给你出资，我顾聿说到做到。”
“你…”
方秋意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拧着眉望着一脸看笑话的顾聿。
他真的很想骂人。
顾聿看着方秋意站在他床边低着头没说话，垂下的手已经悄悄攥成了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很明显的凸起，过了几秒之后又逐渐松开。
方秋意低着头叹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好”字。
“这一次别再骗我。”
顾聿满意地笑了笑，仿佛欺负人的恶劣因子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他再次勾搭上了方秋意的手指头。
“扶我去盥洗室。”
—
湛闻野从医院跑出来之后，在周源的车里凑合了一夜，他把手机关机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沈清溪面前任性。
高度的精神紧绷和长时间缺觉让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一直到隔天上午十点，他才从车里醒来。
车依旧停在医院门口，他打开手机，沈清溪依旧没联系过他。
拉黑了就不能联系了吗？沈哥，你关心关心我好吗？
湛闻野最终询问了周源才得知沈清溪出院的时间，下午一点。
所以沈清溪还在病房，湛闻野的眼神有些幽暗，他快要到发疯的边缘了，一个恶劣的念头正萦绕在他的心里。
湛闻野尝试着给沈清溪打了一个电话，这次对方倒是接得挺快。
“喂。”
“沈哥，我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我想继续陪在你身边。”
沈清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很自然地拒绝，“不了，我玩腻了。”
湛闻野没有大吵大闹，他有些苦涩地闭上眼睛，同样也沉默了一会儿回复道。
“好，我知道了。”
湛闻野挂断了这个电话之后把手机顺着车窗扔了出去，然后靠在椅背上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