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廖文之亲自当“导游”,带着秦烈和九州将整个书院逛了一遍。
秦烈的表情一直很激动,嘴巴都笑的麻木了,“好”字也不知说了多少声,将廖文之送回小屋中休息后,继续溜达,仿佛永远也看不够这书院中的一草一木似的。
得了信的朱善也从京中跑了过来,见到秦烈后,又是一番痛哭。
站在秦游居住的小院门口,望着有些融化的雪人,秦烈驻足良久。
秦游为何去东海,他已经听朱善说了。
“有佳儿如此,夫复何求。”秦烈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游儿,这是何苦。”
朱善和九州对望了一眼,二人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二人都看出来了,秦烈宁愿秦游不办这书院,不做了这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不立了这么多功劳,只要能老老实实的待在京中,哪怕混吃等死一辈子也好。
一个穿着儒衫的学子跑了过来,站在秦烈身后,弯腰施礼。
“季父。”
秦烈转过身,微微颔首:“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太子秦玄,长身而立,精气神十足,倒是令秦烈颇有些意外。
秦烈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玄:“不错,殿下倒是长高了不少,听闻你乡试三榜第一
?”
秦玄羞涩一笑:“正是。”
秦烈:“秦游的三个门客名次比你高。”
秦玄:“…”
秦烈微微一笑:“听闻你曾帮着大集流民搭建房屋。”
“侄儿分内之事。”
“大集是秦游建的。”
秦玄:“…”
“听闻你此次会试,你考得了会元?”
秦玄叹了口气:“是。”
秦烈:“我儿编撰了《寒山杂谈》。”
秦玄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都懒得搭茬了。
秦烈拍了拍秦玄的脑袋,一脸欣慰的说道:“不错,书院中皆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多看看书,多做作学问。”
秦玄点了点头:“侄儿晓得。”
秦烈:“这书院也是我儿秦游办的。”
秦玄:“…”
秦烈哈哈大笑。
原来成为别人家孩子的父亲,这么爽!
秦烈迈步进入了小院屋中。
一进屋,秦烈的心情又有些不好了。
睹物思人,来到书案后,望着文房四宝,秦烈叹了口气:“我儿,想来平日里便是整日埋首于案几之上做着学问吧。”
朱善没好意思吭声,下意识的看向了床榻。
他在书院中待过一阵子,秦游在没在书案上做学问他不知道,他光知道每次来找秦游的时候,这小子都在
床上躺着,那两条腿就和个摆设似的,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秦烈坐在了矮凳上,看向秦玄,好奇的问道:“平日里,游儿除了做学问,还会做些什么。”
秦玄回忆了一下,面色有些古怪的说道:“堂兄他…平日只做三件事。”
秦烈欣慰的点了点头:“读书,作诗,教授学子,对么。”
秦玄叹了口气,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本来想说吃饭睡觉堆雪人来着。
秦烈对秦玄说道:“多学学游儿,平日里,多读读书,多做做诗,教授教授学子…哦,险些忘了,你是学子,非是山长,哪来的本事作诗教授学子呢,那便…多读读书吧。”
秦玄:“…”
“想当年,游儿和你倒是有几分相似,胡闹的模样,就算不如你,也你之三四分了。”
秦玄都想急眼人了。
是三四分吗,是三四倍好不好。
秦烈接着说道:“秦游平日里,既不读书,也不通礼数,不知多少个夜里,我都在担心,若是秦游如我皇兄的孩…如某些混账东西一般整日胡作非为,可要如何是好。”
秦玄微微看了眼秦烈。
你也别某些混账东西了,你直接就说是孤吧。
“混迹于花
船之上,飞鹰走马,顽劣不堪,由着性子胡来,这迟早…迟早是要闯大祸啊,同为天潢贵胄,可他只是世子,哪来的这么多底气胡闹。”
秦玄到底还是没忍住:“季父,您说堂兄就说堂兄,能不能不要总捎带上侄儿。”
“我何时说殿下了。”
“您说了,同为天潢贵胄。”
“殿下想多了。”秦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继续说道:“担忧啊,我着实是担忧啊,可担忧又有何用,坐镇边关,少则一年一回,多则数年才回京一趟…”
秦玄好心的宽慰道:“季父何必担忧,堂兄他…”
"啪"的一声,秦烈一拍桌子,眉飞色舞的说道:“是啊,担忧作甚,同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