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想到了方才她眼里的轻蔑,语气里的冰冷,还有,她缠住他时的狠劲。
她是真的想让他死啊!
东隅转过头去,不看她,然后道:“你看着办。”
东隅 说罢,径直离开。
青泽将那三支箭羽弹开,恢复真身,恶狠狠地盯着未暝,她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垂下来的发丝点缀似的飘动在她鬓边,给她的容貌上升了一个层次。
未暝蹲在她身边,伸手就要抚上她的脸:
“多好的一位美人啊,可惜,身上刺太多了,有些扎手。”
青泽别开头,避开了他的手。
未暝没有得手,内心有些不痛快,他内心不爽地站起来:
“你这么不乖,一刀解决了可太便宜你了,为了防止我看到你的容貌而忍不住怜香惜玉,不如,我先给你脸上来几刀。”
青泽却是一笑:“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青泽抬手,取下发簪,只见她左手拿簪,右手画符,口中念念有词,没等未暝反应过来,一道光闪过,青泽就这样消失在他面前。
逃出来后的青泽有些后悔,方才太鲁莽了,她以为只有东隅在,谁知刚动手那未暝就冲进来了。
下次,下次她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青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知该往何处去。
前方飘来一张纸,青泽随手接住,看到了她的画像。
起初她还不明白这是什么,直到她被一群上山砍柴的人团团围住,她才知道,原来,那是个通告,告知天下人,妖女现世了,只要看到,杀无赦。
她在山里挣扎了五日,却因为神力太过微弱,导致她没能使身上的伤痊愈,不过,即使是面对这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她也没有丝毫的害怕。
“谁上?尊主可说了,杀了妖女,重重有赏!”
“我来我来!”
一个长着狰狞面孔的人扛着斧头走了过来,青泽懒得睁眼看他们——不过是一群凡夫俗子,也妄想伤她。
那人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然后高高抡起斧头,砍下去的那一瞬间,青泽消失了。
“鬼啊!鬼啊!”
“鬼什么鬼!她是妖女,大家快跑,一会儿她要大开杀戒了!”
众人极速逃窜,青泽此刻又回到原来躺着的地方。
“真是无聊。”
她扶着树站起来,忽然听到身边有个人问:“是啊,真是无聊,世界上,哪来的妖女。”
青泽转头一看,好一个眉目比山河的男子,那人身姿挺拔 长身玉立,仪态端正,四肢 细 长 ,像极了檀虞山巅那棵万年古松。
青泽收回目光,解释道:“我没说他们无聊,你误会了。”
“那你说谁无聊?”
“我自己无聊。”
青泽说完,一瘸一拐地就离开了,愣在原地的白衣男子也没有多管。
毕竟,他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
青泽才走了一会儿,就累的不行了,起初在炼魔狱的时候她还迫切地想念过外面的阳光,可是现如今快要被晒焦的她巴不得老天下一场雨,让她清醒清醒。
这突如其来的机会让她逃走了,她还真有些不知所措,第一次杀东隅失败了,以后再想近他的身就难了,她如今神力匮乏,连身上的伤都治不好,更别说伤人了。
青泽望着自己被血浸湿的衣衫看了好久,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激动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阿泽?”
青泽一瞥,嗯……一男一女,有点眼熟。
“阿泽,你还活着?”
青泽反问了一句:“我该死,是吗?”
“不是不是。”
白郴悦否定了她的话,赶紧跑到她的身边:“你能活着真的太好了。”
青泽微微蹙眉:“你是哪位?”
白郴悦回头看了一眼辞夜,辞夜也蹲了下来,替她把脉。
“怎么伤的这么重?你这不会是五十年前受的伤吧?”
提到五十年前,青泽才对他们二人有了些印象。
“原来是你们师兄妹,抱歉,时间太久,都快忘记了。”
辞夜没有理会她的道歉,而是焦急地对白郴悦说道:
“阿泽姑娘伤的太重,我先带她回天宫疗伤,你先去找师尊,我会来找你的。”
白郴悦点头:“好,师兄尽管去,我一定把师尊找回来。”
商量好后,辞夜抱起青泽,转身消失在原地。
又是当初那熟悉的池子。
青泽半开玩笑道:“仙官今日,可别随意脱我衣物了,今日的我,是可以动的。”
辞夜红了耳朵:“自然不会那般鲁莽了。”
青泽嗯了一声,辞夜便开始给她疗伤,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的灵力都无法注入她的身体,更糟糕的是,灵力在她身边环绕,竟让她开始痛苦不堪。
青泽汗如雨下,死死捏着衣角,辞夜发现不对劲,便赶紧停下来,掏出一粒定心丸,给她吃下。
“方便问问阿泽姑娘这些年去了哪里吗?”
“炼魔狱。”
辞夜惊呼:“整整五十年,都带伤待在那个地方?”
青泽手撑着地,努力克制:“嗯。”
“你的血肉,是不是在那个地方重塑过?”
青泽抬眼,眼波盈盈,闪着倔强的泪水。
“对。”
“怪不得魔气这么重,直接把我的灵力弹出来了,你还能撑吗?我去找师尊,他的神力纯厚,肯定能助你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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