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顶了暗红色的毛线帽,手上戴着可爱的猫猫头手套,整个人像是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敦敦实实的。
房间里的热气哈的他两颊像是晕了酒气,显得绯红无比,整个人都像是煮沸了的开水,咕咚咕咚向外冒着热气。
因为穿的太多,整个人举手投足透露着艰难,每一步都鼓鼓囊囊,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把或是轻轻捣那么一下。
向言皱着眉毛,怎么看还是觉得不对劲,趁着大门没看,把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厚实围巾两三下解了下来,凶巴巴地一把裹紧一脸懵懂的人。
“就穿这么点,也不知道戴围巾。”
纪宁:?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这都要圆成一个球了。
要是再多穿两件衣服,放在雪地里不用走,往地上一滚就能自动前进了。
可落在向言眼里,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小身板太过单薄,这娇娇嫩嫩的一寸寸,哪里扛得住外面冰天雪地,寒风侵袭?
别再把人给冻坏了。
想了想还是皱着眉:“要不你还是留家里,这外面这么冷。”
纪宁被裹得只留一双滴溜溜转的小鹿眼,明显显出不赞同,张了张嘴,因为捂在布料下,声音显得不那么真实。
“才不要,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开玩笑,连几个女生都不嫌冷不怕挨冻,他一个男孩子怎么能在这种紧要关头退缩?!
人命关天哎,就算柳曼做了错事,也应该由法律来审判。
这是纪宁进入的第一个游戏,显然他还保留着简单,甚至可以称得上有点愚蠢的想法。
他没有把柳曼或其他人看做简单的npc或是数据,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怎么能对一个朋友,还是一起待了这么久,很有可能遭遇危险的朋友无动于衷?!
这也太冷血了。
纪宁摇了摇头,更加坚定:“我要去!”
“你……”
向言说不过他,气的狠狠在人毛茸茸的发顶上揉了一把,彻底把蓬松柔软的小栗毛给搞得一团糟。
裴容淡淡瞥了一眼,一把打落那只不老实的手,把唯一的一只铁锹塞进了向言手里。
向言刚想发火,却又被裴容给岔开了话题。
“宁宁一个人留下太危险。”
这样一说,向言倒是被提醒了,握紧了手里的铁锹朝地上一铲,眉头一拧,想了想还是改口。
“算了,还是带在身边放心。”
……
短短几分钟。
几个人在大厅聚齐,都围得结结实实,脚下是厚绒的雪地靴子,手上拿着工具,整装待发。
这个山庄是私人所有,加上处在山巅,上下都只有一条简单的小路,所有人上来时都是靠专人指引。
向言和裴容交换思路,勉强凑齐来时的方向。
只开了一丝门缝,吹进来的风像是咬人的猛虎和豺狼,嘶吼着扑向露在外的皮肤,像是刀割一般生疼。
纪宁还没出门就被一股风冻得一抖。
“大家小心,一定不要走散了,火把拿好,沿途就用这些旗子做标记!”
裴容是个实干派,利索地用仓库的木枝和布料浇上油,裹了火把,为了防止在大雪里迷失方向,又找了从前活动留下来的彩旗,只要在沿途系上石头绑在原地,就可以成为一个显眼的指向标。
“牵着我!”
向言回头,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灼热的视线像是正在燃烧的火焰。
在这样的时刻,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念头。
他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像是结实的镣铐,禁锢着纪宁的一只手揣在兜里,牵着人朝着漫天风雪里踏去。
高高低低的人影逐渐远去,消弭于纷纷扬扬飘散的雪花之中,越走越远,像是一个个水墨画上的渲染点墨。
而本应该渺无人影的山庄,一道熟悉的人影,哆嗦着打开仓库破烂透风的大门,在漫山寒雪中裹紧了衣裳,朝着所有小黑点移动的反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收回目光——远行越远。
……
“呼——呼——”
因为屋内的热源,靠近屋子的积雪算不上深,然而只是再远几步路,厚厚的积雪像是混凝土和纯白的凝胶,就几乎抵到了大腿根,裹得人一步也动不了。
所有人累的气喘吁吁,人像是沉在冰火两重天中。
低着头弯着腰,火把上的赤色随着狂风一时旺盛一时扑灭,像是神鬼小说中的妖异焰火。
每个人面上顶着嘶吼的猛兽呼啸,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冻得僵硬无比,像是用力一碰就会碎裂开,抖落到雪海中。
豆大的汗珠刚滚下就在空气中凝结成了透明晶莹的冰珠,随着轻轻一碰散到无垠的大雪中。
不见踪影。
“呼——呼哧——”
“怎、怎么办?”高清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在寂寥的天地里却显得空旷渗人。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又或者是抬脚时脱力,脚一扭,整个人直直埋进了雪堆里。
“高清——”
黎婉清就在高清身后,纪宁和向言在最后压阵,她这样一喊,整个队伍慢吞吞的行动顿时更打乱了几分。
裴容听到呼声,迎着风雪,在队首,从手里艰难地分出一杆旗帜,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从腰上解下一卷麻绳紧紧地捆在雪地里隐约透出棱角的石头上。
整个人像是农耕时代开荒或是深冬捕鱼的猎户,举起手上的旗帜,捏着长长的木杆,铆足了浑身的劲,朝着看不清的白茫茫中——
狠狠地扎了下去。
“停——”
裴容的声音像是在刻意压制,远处天地之间仿佛轰隆隆发生了巨响,连脚下的白色颗粒都随着颤抖起来。
“艹!”
纪宁本来就像是在蹚雪,随着地面的震颤更是一阵不稳,向言眼疾手快,一把把圆滚滚的毛团子捞进怀里。
纪宁本就围着围巾,这下几乎像是只胖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