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扶着阿月到了外室,拿了压制虫蛊发作的药丸,喂给阿月,阿月挣扎着不愿意。
“母蛊在哪里?!你既已达到目的,把母蛊给我!”阿月紧紧拽着李钰的衣襟说道。
李钰将掉落在地上的药丸捡了起来,擦拭干净,紧揽着阿月哄道:“你先吃了药,再发作下去你会死的。“
阿月只死死的盯着李钰,咬紧牙关,额头不断渗出豆大的冷汗。
李钰拧着眉,去掰阿月的唇,阿月闪躲不掉,一口咬在李钰手上。
那点疼痛,李钰并不在意,只好生哄道:”母蛊在宫里,我带你回宫,回宫就解掉,你先冷静下来,不要动气。你有什么要问的,等你好了,我都告诉你。”
这次因着秋明花的气味浓烈,随心蛊发作分外严重,极度的疼痛和李钰、苏姨的背叛带来的刺激,因缘际会撕开了金蝉蛊剩的那层朦胧的封印,往事种种一涌而来。
阿月只觉脑子似要撑爆了,各种细碎的片段不停闪回,不由摁着太阳穴痛叫出声。
“阿月!”李钰担心的唤着她,将压制虫蛊的药顺势塞入阿月口中。
心脏的疼痛,脑子里的疼痛,哪个仿佛都能要了她的命,根本等不到药效发作,阿月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压制住心脏,控制不住的滚动想要松快些。
李钰紧紧的揽住阿月,掰开她的手,不让她拿手砸太阳穴,生怕她伤了自己。
“阿月,阿月”李钰不停的在阿月耳边喊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解蛊什么都好,你要什么都行,怎么罚我都可以,你先冷静下来,别伤着自己。”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李钰低声说道。
阿月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李钰见如此下去,阿月恐撑不到药效发作的时候,遂咬咬牙,心一横,一个手刀劈在阿月颈后,将阿月打晕过去。
然后打横抱起阿月,转去内室,拿了阿月的匕首将盒中的母蛊碾成一滩肉泥,拿了秋明花和蛇藤草,出了暗室。
李书一直候在室外,见李钰抱着阿月出来,赶紧上前想要接过,问道:“这是怎么了?”
李钰侧身闪过李书的手,急道:“回宫,让老于太医景和殿候着。”
“是!”李书领命道。
宫中知道李钰身中蛊毒的人屈指可数,老于太医算一个。
李钰到景和殿的时候老于太医已经在了。李钰将阿月安置在内室床上,老于太医行了礼上前把脉,不由蹙眉道:“她的脉象与圣上似有半分相似,难道……?”
说罢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钰。
李钰点头:“虫蛊发作太厉害,药丸压制不住。”
阿月虽昏迷着,可胸口起伏的频率异常快速,头上渗出的冷汗,也并没有因为昏迷而停止。
李钰继续说道:“她醒着的时候头疼欲裂,我发病时,并没有这样。”
老于太医沉心下来观察脉象,再探了探阿月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热,不由皱眉道:“难道还有别的蛊?”
李钰对阿月在二夫人那里中过的虫蛊并不清楚。
老于太医斟酌后说道:“老臣先行针,将随心蛊压制下来,然后再在姑娘头上几个穴位行针看能不能舒缓些疼痛。那几个穴位并不致命,即使没效果,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务必要保住她性命。”李钰盯着老于太医道。
“老臣自当尽力。”老于太医应承道。
李钰点头,唤了云芯进来帮忙。
约莫半个时辰,老于太医行针结束,连他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李钰不肯离开,一直在床边握着阿月的手,以至于老于太医压力倍增,下针万分谨慎。
老于太医的医术是极好的,又是经年为李钰压制随心蛊,对虫蛊的了解虽不如灵蛇一脉,但作为外人也算不错。
李钰见着阿月平静下来,抬头问了老于太医,阿月什么时候能醒。
老于太医摇头,阿月此次被折腾的伤了元气,说不好。
李钰听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让云芯跟着老于太医去药房拿药,将人送了出去。
李钰在景和殿待了整整两天,阿月也没有醒。
后来干脆将书房搬到了阿月旁边的厢房,平日里除却上朝,其它时间便也没再出景和殿。
各处娘娘派来的人,打听消息的也好,请见圣上的也好,李钰吩咐李书一律堵回去。
一日三餐,吃饭喂药均由李钰亲自伺候,连云芯也插不上手。
即便是在嘉妃盛宠时期,也不曾做到如此地步。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李钰,他有一天会如此待一人,他约莫也是不相信的。
感情是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一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或许最初是有一点喜欢她,那个月老庙中两次救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