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对你如何,却敢对木兰女军如何。”
“白尧他侄子的头还在辕门上挂着呢,他们试试。”程栏拉住乔穆的手:“你别急,也别担心,我们以后一定还能并肩作战的,元副统领和罗参军也很好,不是么?”
“……你还不回你那儿看看么,程小都统?”
“做什么急着撵我走?我警告你,好好养伤,不许再恣意涉险,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音刚落,程栏就瞧见了乔穆脸上一闪而过的自嘲笑意,他无意刺伤他,可那是实话,一时便有些尴尬,“……我给你倒杯水。”
乔木兰伸手拦住:“我自己来。”
见乔穆与拐杖较劲,非要自力更生,不许任何人插手,程栏百味杂陈,眼眶潮热。
他拼命地忍住,坐下后刻意吩咐:“那也给我倒一杯。”
乔木兰身影一顿,侧脸一笑:“遵命。”
元帅不在,赵参军战死,全军上下皆以乔木兰与白尧马首是瞻。
自从乔木兰派使者把左帐王的耳环送去敌军,不过三日,敌军就主动求和,希望休战一日,交换主帅于两军阵前。
为了配上主帅的身份,也为了证明休战之心,乔木兰拖着残腿,亲自护送左帐王。
一路上,左帐王扬眉吐气:“你在这位新元帅手底下受了不少气吧?可还是不能明目张胆地不救他。你抓了我又如何,还不是要把我送回去,把他换回来?多可惜啊,何苦呢,不如你干脆临阵倒戈,杀了这草包作投名状,随我回营?我可比他强多了。”
在乔木兰提出要亲自护送左帐王并接回元帅之时,其他将领也有过类似的担忧:依乔统领这疯劲儿,他不会直接把元帅拖成尸首带回来吧?
虽有白将军做保,他们还是做好了应对万变的准备。
可他们仍万万没想到,两位主帅刚刚交换,骑上各自带来的马匹,乔穆就突然纵马驰上,破空一闯,以一敌二,长枪一挥一挑,便削下了左帐王的首级!
乔木兰一手以长枪串住左帐王的头颅,一手鞭笞元帅的马背,转身便往回逃。
敌军负责护送元帅与接收左帐王的将领匆忙追上,被白尧一箭射下了马。
战鼓在同一时刻敲响,大军应变而出,趁着敌军措手不及、群龙无首,打了场漂漂亮亮的胜仗!
从此敌军败势如山倒。元帅在劫后余生之后,收获了他梦寐以求的大捷。
有些将领曾提出质疑,却被白尧反驳:“只许敌军不守盟约,屡犯边境,不许我们临阵反悔?”
众将士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乔穆与白尧早就商量好了。
元木兰和罗织等女军也都明白了乔穆的心思,程栏更是气得眼眶通红,不想再与乔穆说话。
见乔穆向程栏赔着笑脸,白尧不由得想起了他来找自己的那晚。“白大哥,以后不会再有人阻挡你高升了。”
“我就直说了。拿左帐王换主帅,木兰女军同意了,我还没同意,除非这一战,他们听你的,而你听我的。”
“富贵险中求啊,白大哥,你跟他们可不一样。”
“你不同意也行,那就等着左帐王的死讯吧。”
“你知道我干得出来,到时敌军必会杀元帅泄恨,不用再交换了,甚好。”
拖着这样的残腿,还能斩敌军主帅于马下,着实英勇,无可匹敌。
这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
想到乔穆许久未唤自己“白大哥”,白尧走到乔穆身前:“你的腿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残了。”
乔穆越轻描淡写,白尧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你莫这样说,我那儿还有许多益气补血的药……”
乔木兰好笑道:“益气补血,又不能再长出一条腿来。”
乔木兰是真的看得开,也不后悔,陌生与不习惯都能克服,他人或可怜或同情的目光也大可无视,除了身边人的帮助和照顾带给她一丝烦恼,她只有一点舍不得。
舍不得她奋斗了这么多年的军营与沙场,舍不得这山川草地,剑戟弓枪。
白尧承认:“……我只是个凡人,确实有那么一瞬,动过混蛋的念头,想着你这样了,或许我的出头之日就来了,但无论你信不信,我宁愿你好好的。”
乔木兰闻言定定地端详了白尧一番:“我也希望你永远端正,对得起你这身家传的白甲。”
罗织虽心知有景黛在,乔穆轻易不会死,但当她看到乔穆杀左帐王时,还是忍不住悬心。
她有些挫败和不甘地承认,跟左帐王的首级为木兰女军带来的卓越功勋相比,她竟更希望一个男人平安。
这份功劳得来不易,她得亲眼看着文吏写到军报里去,任景黛和元木兰都劝了也不听。
无奈之下,元木兰只好一同前去。
敌军大败,左帐王身死,这是多年来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