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笑一之后没有再来上学,第二天是,第三天也是。自从黑羽快斗生日那日突然放了他的鸽子之后,就音讯全无再也没有回过他消息,已经一个星期了,青子和惠子也纷纷摇头。田中老师没有说什么,可能是对她日常逃学早退的行为司空见惯,但黑羽快斗觉得,这一次肯定和平时不一样。一想到小泉红子那晚神神秘秘地说“她说不定会死哦”,他心中的不安就再次加剧了一下。更何况他今早在报纸头版上看到了——
“一市民拾金不昧归还了在路边拾得的失窃宝石”配图赫然他和工藤笑一的结盟信物,Faustine希望!
工藤笑一每天都把它戴在左手上,那戒指不可能会丢。黑羽快斗曾设想过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故意不辞而别,可如果是那样偷偷摘掉就好了,她没有理由今天突然扔了它,又被路人拾到搞得满城风雨,这就有悖了她无声消失的本意。可若不是主动不出现的呢?如果笑一在他生日当晚其实出了事,那她之后应该就都是处于不能自由活动的状态了,为何戒指会直到今日才被拾到?
是谁拿了笑一的戒指,又故意扔出来,难道是有人因为宝石看破了他和笑一的关系才出手,目的就是为引怪盗基德出来?如果是Spider之流,那岂不是他连累了她,早知如此他不该将如此明显的宝石给笑一的!黑羽快斗脑中思绪正在飞速流转着。
“想什么呢?”有人重重地拍了下他的后背,黑羽愤愤回头看去,栗色头发的侦探笑得一脸无辜,“工藤同学不来了,你很无聊?”
“和你有什么关系。”黑羽快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连我在想什么都要打听,你是长舌妇么?”
“哪里哪里,只是关心同学而已。我发给工藤的短信她都没有回,还以为黑羽你平日与她要好,会知道更多消息呢。”没想到黑羽快斗今日的火气这样大,白马探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看来是最近没什么杀人案,让大侦探无聊了,才把想法打到同学身上。”黑羽快斗将胳膊大喇喇地架在课桌上,手里摆弄着手机,语气不善,“如果连警视厅家的贵公子都不知道笑一的行踪,我怎么会知道呢,八成是翘课去旅游了吧。”
“也是,我听说工藤新一也是这样,向来神出鬼没。”白马探表情莫测,“不过怪盗基德有一阵子没再作案了,我也确实闲来无事。”
“呵呵,那你就盼着基德早日现身吧。”黑羽快斗半月眼,显然是没什么和他聊天的兴致,将身体转回去一半,又道,“如果你哪日打听到她的消息,可一定要告诉我。”
“哦?”白马探单手托腮,目光突然瞟到了教室前排被围在人群中的长发女生,“黑羽你既然这么急切想知道,不如问问红子?”
“算了吧,我可不信占卜。”黑羽快斗冷淡道。
……
新鲜的空气汹涌吸入鼻腔,我这时候才感受到胸部如撕扯一般的疼痛,我双手搭在岸边大口喘着气,缓了好一会,才调动起全部的力气将身体爬上去。不远处的大桥上还有探照灯在不断巡视着,甚至出动了潜水员一个接一个跳下去。记忆的最后只有我踉踉跄跄地向河堤旁小巷走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失去了知觉。
白色的天花板,黑色床单和窗帘,眼前白色的光圈从模模糊糊逐渐变得清晰,意识开始回笼。我轻吸了一口气又牵扯到肺部,不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这是在……没有听到医疗器械的“滴滴”声,不是被送去医院了,这很好。手脚也暂时能自由活动,捡到我的应该不是FBI或警方,我心想。如果我躺在ICU的时候手腕上还戴着手铐,那我宁愿睡死过去。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大力不由分说地按在我想要作乱的手臂上,却又巧妙避开了我的伤口,强迫我重新躺下。“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来人的脸色差得要命,见我警惕地瞥了一眼他,才又加上一句,“Calm down,这是我家。”
金色长发墨绿色眼眸,穿着纯黑的衬衫袖子刚好挽到手肘。是Gin。
看到他的那刻,我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因为是居家的缘故Gin的长发在脑后随便扎成了一个低马尾,我一眼就看到,忍不住唇角一弯开始发笑,却正好撞上了他冷冰冰的视线只能被迫强忍住。
“昨晚是你把我捡回来的?”我瞥了眼窗外的日光,想要挑挑眉故作轻松但却没有做到,“真是狼狈啊,阿阵。让你看了笑话。”
“都快一个星期了。”他的回答却令我心惊,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对着我瞪大了的眼睛话音一丝波澜也没有,“你就那么笃定我能找到你?如果再迟一会儿,你就死了。”
居然……我凭空消失了这样久,那外边岂不已经乱作一团?“这不是给你发了定位嘛。当初你给我炫耀的通讯器,可是号称不管经历多大的爆炸进了水都能照常使用哦。”我虚弱地笑笑,故意打趣道,实则在被子下伸手开始掏口袋,想要去拿我的手机。却发现衣服已经都被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