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两膝跪在薛岚腰侧开始脱上衣。
“不先脱裤子?”薛岚疑惑。
这会儿不脱的话,一会儿难道要像蚯蚓一样把裤子拱掉?薛岚简直没法往下想。
林野的手停滞在脱上衣的动作上。
薛岚闭了嘴,摆手示意林野继续。
……
林野上身肌肉不少,但不属于那种肌肉暴突型,该有的轮廓都有,线条也明显,薛岚像在场馆里扫视一尊雕像。
他俯身下来盖住她,把被子也拉上来,薛岚却没有感觉有什么压自己,林野似乎在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但他整个人的温度都在被子里源源不断渡来,薛岚从感到暖和到有点热。
薛岚两眼放空,默默等待自己原本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她感觉三分钟就是她能忍受的极限了。
林野只是注视着她,迟迟不动,薛岚:“还有两分钟。”
林野应声,“够了。”
“……”薛岚不自觉的抿了一下唇,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同情这货,伸手打算把灯关了。
薛岚倒不是关心这货开着灯放不开,主要是不想看到令她尴尬的画面。
没等薛岚的手盲摸到开关,林野就把夜灯关了,屋里瞬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薛岚索性把眼睛闭上,就当睡一觉吧……不,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黑暗中,薛岚听到林野紊乱的呼吸,热的不可思议的手在她头发上一下一下的轻抚,一直没有其它动作。
“不用这么客气。都这时候了还这么客气。”薛岚闭着眼说。
他没说话,还是在摸她的头,不带一丝欲望,轻而缓,仿佛在哄她睡觉,一直哄……一直哄……
不知过去多久了,薛岚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又醒了,肯定早就过了三分钟。
薛岚睁开眼,隐隐可以看到林野的轮廓,有些无奈,“你……不举?”
……
黑暗中传来一声沙哑的嗯。
卧槽……薛岚扶着额,眉眼都皱到一起。
得亏是醒了!不然这货是不是能在这趴一宿?
古代太监不能人事,折磨人的手段相当变态,“那你一般怎么弄。”想到这薛岚的表情已经异常扭曲。
“看着你。”
破案了,这就是这变态这么变态的原因。
“然后呢?”
“就看着你,就够了。”
薛岚打了个哈欠,“……你躺那边看,我睡觉。”
“可以么?”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惊喜。
“嗯。”
“我去洗个澡。”林野又摸了摸薛岚的头,把被子给她盖好才走。
薛岚闭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浴室里,林野撑着墙,湿发狼狈地贴在额上,大喘着粗气,热水兜头而下裹住滚烫的身体,轰然烧掉他仅存的理智。
他闭上眼,左手无可奈何地垂下去。
“阿岚……阿岚……”齿间溢出的声音宛如哽咽,摁在墙壁上的右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阿岚一定是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否则怎么会愿意跟他……
这样的欲望是如此干瘪无趣,那一处引力脆弱又强劲,他一次又一次倾颓,无法自控,在痛苦中越陷越深。
为奉神点燃的圣火,终日在不见天光的角落里燃烧,烧的火红,烧的疯狂。
阿岚不能死。
他不要阿岚死。
如果爱不能让你回来,那就用恨,只要你活着,阿岚,只要你活着,林野骤然在水中睁开眼,眼眶透红。
……
林野回到卧室时,薛岚呼吸深长,他轻手轻脚上床,在床边躺下来,小心的盖住被子一角。
他在黑暗中静静注视薛岚,眼前看不清的轮廓,却仿佛带着实质性的温度裹住他的心脏,犹如一团热雾挤满他整个胸腔,时而带来令人屏吸的闪电风暴,时而下起绵密且甜丝丝的雨。
少年时他听祖母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时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就觉得这话纯属文学夸张,是身处围城外的人用来敷衍城内人的话术。
修炼一千年,就为和同一个人互相折磨,否定对方的一切,毁掉共同的生活,最后彼此割离,割地血肉模糊,再留下无处安放的幼小生命,荒唐至极。
可此时林野听着薛岚的呼吸,完完全全理解了说这句话的人,要是能再一次共枕眠,再修一千年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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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薛岚睁开眼,昨晚某人不举的记忆果然第一时间涌进她脑子里。
不过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还算有点规矩,薛岚坐起来,床边摆着她的衣服,叠的很整齐,她眸色一沉,伸手去摸……热的。
电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