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姨到的时候,也没想到情况这么混乱。
只见一群气势汹汹地士兵们蜂拥而上架住了一个高瘦的带有书生气的先生。
这个书生,就是我见过的杨家大哥哥。
杨家的长辈杨廷鹤连忙摆手:“误会,实在是误会啊。”
地上躺着个小姑娘,昏了过去,脖颈处流出了汩汩鲜血,血流量还不小。
我想冲过去救人,但是那些士兵急匆匆地把我拦住。
我不禁大喊:“抓什么人呀,快救人啊!”
士兵们总归对枪的关注远大于少女。
我拨开那些人的手,立马跑过去扔下药箱,捂住那个小姑娘的脖子,抬头对梅姨说:“梅姨,快去叫车,需要快点送医院做手术。”
梅姨见状立马高声喊了起来:“见秋,见秋,快去叫车。”
军官拿起□□,掂了掂,对立仁问道:“你开的枪?”
立青突然清醒过来,大喊一声:“是我!我玩玩来着,没想到他就响了。”
听到车来了,我跟那个小姑娘的身形差不多,根本抱不起她。
那个高个子先生一把冲过人群,把小姑娘抱了起来,我捂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挂上我的药箱,对他说:“平稳一些,先送人去医院。”
一路上,我终于腾出手来给受伤的小姑娘打了止疼针,轻声在她耳边安慰半昏迷的她。
我想着这个小姑娘真的是受了无妄之灾,她心里该是有多慌啊。
全程我都似乎没有关注到杨立华的哥哥,杨立仁落到我身上的探究的、新奇的眼神。
来得太急,我垫付了30块大洋的手术费,至少在送到手术室抢救之前,我保住了她的命,控制住了出血量。
我虽然是医生,但是这边的医院里并不允许我进去做手术,哪怕是旁观。
当肾上腺素褪去的时候,当疲惫感与酸痛感开始渐渐漫上我的身体的时候,我和立华的哥哥,坐在手术室面前,相对而坐。
当我感觉空气中的弥漫中的尴尬快要到脖颈的时候,他开始说话。
“你好,我是杨立华和杨立青的哥哥,杨立仁。”
“你好,我是杨立华的同学,陈可夫。”我回复道。
“立华跟我提起过你,你是她中学最好的朋友。”
“其实,楚材也跟我提起过你,说他有一个很聪明的远房表妹。”他见我紧张,缓和了语气,跟我说道。
“不好意思,家中弟弟玩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幸好今天有你,否则恐怕林家小妹的性命不保。”
“这只是一个意外,我是一个医生,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确实没有很多跟男生交流的经验,一般只有学业上的碾压,他们也不敢跟我对话。
说着说着,我的脸又开始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他看着我手上的血迹,衣角的尘土,轻声跟我说道:“这边我看着,你先去回去休息吧。”
我向他道了别,就往楚家去了。
在楚家表姨母那边我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楚家姨夫已经托人前去求情,但是事态还是仍旧没有明朗。
第二天一早,我就得回广州去了,再三思索之下,还是就这夜色去了趟杨家,远远地听见杨伯伯在筹钱。
穷家富路,来湖南,我带了不少钱,将我随身携带的100个大洋的汇票和我的手表、钢笔留给了立华给她救急。
“可夫,真的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些钱,我一定会还你的。”立华的眼泪,又慢慢开始充溢了起来。
“好啦,别哭了,我也帮不上,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我心疼地看着立华,“我明天一早的火车,广州见了。”
可未曾想,我在回程的火车上,再次遇上了一个熟人。
他是杨立仁。
我看着他,他坐在车窗边,看着一帧帧退去的风景,身上好像绕着道不尽说不明的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孤独感,但是又有着一腔青年人的热血感。他在期待什么吧······
他回过头来,也看到了我,我和他相视一笑。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命运,他们都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都有意无意将自己的命运与国家联系在一起。
在火车上,大家都无聊的紧,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杨立仁不愧是当国学老师的,他的国学功底的确深厚,引经据典,字字珠玑。
当然可能是他一方说得比较多,我不太爱讲话。
他应该是很久没有这样顺畅地去讲述自己的想法了吧,我感慨道。
我们也都非常惊奇的发现,我们看过很多相似的书籍。特别是他竟然对于红色主义的书籍,也没少涉猎。
我们从古代聊到了现在,我看他口若悬河,满腔的主义和报国精神,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