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离开了。
左莹走后,李懿更笑意盎然地指了身边,对姜鲤道:“阿离,你坐到朕这边来。”
姜鲤却是没有理睬,反而直接旋身去迎跟在后面的姜禹和秦夫人。她望着姜禹和秦夫人眼里闪烁着泪花,哽咽着唤:“鱼儿、夫人……”
秦夫人一把抓住姜鲤的双臂,担心地询问:“鲤儿,你近来可还好?在宫中可曾受了什么欺负?”秦夫人的后一句特意降低了声音,避开李懿的视线,小心地问。
姜鲤对秦夫人认真地摇了摇头。
秦夫人仿佛松了一口气,总算略略地放下心来,更怜惜地道:“我们鲤儿近来瘦了。”秦夫人去摸姜鲤的脸,那张原本匀称的小脸上,脸颊有些微微凹下去。
姜禹也颇为急切,“是宫里的膳食不喜欢吗,还是说……”姜禹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目光已狠狠地剜向姜鲤身后的李懿。
姜鲤对姜禹也摇摇头,不忘提醒他,“鱼儿,无论如何,那个人都是陛下,你作为臣子还是当恭敬些。也不是阿姐想逼你委曲求全,只是这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姜氏好。”
姜鲤得罪李懿是因为自己不怕死,可她不希望姜禹也走自己的路。况且,李懿对姜禹没有过往的情意,并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秦夫人亦是就姜鲤的话对姜禹郑重道:“鱼儿,你阿姐说得对。”
姜禹便立马收回自己凶狠的眼色,转而继续全心全意地去看姜鲤。
姜鲤随之又问他们,“我阿爹他近来还好吗?还有丞相夫人,以及……”姜鲤问到后来,却是不敢再问下去。
秦夫人和姜禹皆是颔首。秦夫人更道:“鲤儿,你放心,你阿爹他,我们都很好,还有你周伯母和陆家兄长……”秦夫人的声音又更小了,仿佛只有他们三人才能听见,接着道,“鲤儿,你放心,我们已经在想办法该如何救你出宫。”
姜鲤感激地望他们,心里既是温暖又是酸胀。
比起李懿,她身边的这些其他人每一个都姗姗可爱。
姜鲤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秦夫人更是怜爱地替她擦拭,坚定地说着:“好孩子,不哭。”
秦夫人的话音刚落,在偏厅外值守,不让其他人来打扰李懿的侍卫前来回禀,“陛下,丞相夫人在室外等候,说是想领丞相公子前来参见陛下。”
李懿顿时更觉好笑起来,遥遥地望姜鲤,大声:“阿离,你倒是比朕有体面得多,从前,你不在的时候,丞相夫人可是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如今竟然还会主动拜会?可她既是带了陆岁来……阿离,陆岁,你想见吗?”
姜鲤不耐烦地回答:“随意。”
“那好。”李懿笑意更甚,吩咐刚才进来的那名侍卫,“去吧,去请丞相夫人进来,至于那位丞相公子就让他继续在外面侯着。就说朕这里多是女眷,不方便他见。”
侍卫立马拱手作揖,称道:“是。”而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侍卫把李懿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在外面等候的周纤和陆岁。陆岁的面上露出焦急,周纤则是安慰他道:“没事,至少还有阿娘能先见到阿离,后面总会有机会的。”
陆岁点点头,周纤便先一步前往偏厅去见姜鲤。
周纤进入偏厅先是恭敬地同李懿行礼,叩拜道:“臣妇参加陛下。”
李懿赶忙装作诚惶诚恐地要上前去扶,但是真到了周纤面前也只是徐徐地置于上空,说道:“丞相夫人快请起,夫人是这定朝安定的大功臣,不必拘礼。”
周纤感激地对李懿又在福了福身。
李懿不由得单枪直入地接着问:“不知丞相夫人来见朕所为何事?”
周纤这才转眸去看旁边的姜鲤,见姜鲤现在这副装扮,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不忘对李懿回以微笑道:“臣妇许久没见自己的未来儿媳,心里着急,特来见见。而且臣妇近来听说一则传言,说臣妇这儿媳与臣妇故去的义女有几分相似,臣妇不信,更想来求证。”
“那丞相夫人以为呢?”李懿又问。
周纤更笑,“被陛下这么打扮确实有几分阿离的风韵。只可惜,她再像终究也不是阿离。臣妇的义女,臣妇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周纤说罢,目光炯炯地与李懿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