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松撇嘴笑了笑:“你需要什么样的诚意呢?”
陆万金皮笑肉不笑地喝了杯酒,继续道:“我需要的诚意就是……”他故作神秘地欲言又止,那双充满□□的目光斜斜看向陆十松,油腻肥大的脸庞因笑容抽动着,继而往陆十松面前倾了倾身子,小声道:“桑羽芊!”
陆十松震惊地瞪着眼看着陆万金,看他笑得一脸得意,看他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就一阵恶心涌上心头。他能想到陆万金刁难织锦坊的很多种方式,但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狗娘养的陆万金竟然提出了如此无礼且无耻的要求。
阿鸢是何等清澈纯净的女孩子,何况,她还是自己公子心中唯一牵挂之人,自己怎能容许别人肆意玷污?
陆十松越想越气,也懒得跟陆万金这样的败类东拉西扯,索性就着手里刚刚被青楼舞女斟得满满的白酒,狠命朝着陆万金的脸上泼去!
顿时,陆万金整个人从上到下皆被浓烈的酒味包围,眼睛也被酒熏地睁不开,酒水从额头滑至脸颊,看上去极为狼狈不堪。
陆万金眼睛吃痛,赶忙伸手捂住,一边又慌乱中一阵乱摸,抓起舞女的外衫就疯狂擦拭自己脸上和眼睛里的酒水。嘴里还怒不可遏地喝道:“陆十松,你不想活了?!”
陆十松也丝毫不客气,当即回怼道:“不想活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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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成亲以来,这还是陆十松第一次深夜出门久久不归,桑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直接披上了外衣起身坐在房间里喝着茶水等他。
刚刚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肚子,府里的小厮便匆匆忙忙跑来,用拳头急切用力地敲打着她的房间门。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桑梓一听眉头都快要皱在一起了,赶忙开了门忧心忡忡地问:“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惊慌?”
小厮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但考虑到事态严重,还是一边指着青楼的方向,一边结结巴巴道:“姑……姑爷他……他跟陆员外在……在如烟楼打起来了!”
桑梓双眼一瞪:“你说什么?”
桑梓当即没敢犹豫,急急忙忙坐着马车赶到了如烟楼,刚一下车,便看到了一同赶来的桑羽芊和桑槿两人。
“阿芊,阿槿,你们怎么来了?”
阿鸢边走边说:“织锦坊的伙计跑来告诉我,说十松和陆员外发生了点争执,我放心不下,所以和阿槿来看看。”
“对!”桑槿也赶忙跟上前道:“这个陆万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在我们桑榆镇的地盘欺负我们的人。我一定要上去,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不!”
她刚欲上前,自己的左右手却同时被阿鸢和桑梓拉住,两人异口同声地对她喊道:“切莫冲动!”
于此同时,桑梓扭头告诉阿鸢,这个陆万金可是她和陆十松千辛万苦在北韩找的联络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和陆十松闹翻脸,但是切不可轻易得罪了他,不然她们这两个月的努力不就是功亏一篑了么?
阿鸢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阿梓,我明白!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袖手旁观。我先上去看看情况,你放心,我必定会妥善解决此事。”
等她们三人小跑着来到陆万金和陆十松两人所在的包间之时,那些妖娆谄媚的舞女们早就惮于眼前的场景,惊吓着四散开来,躲在老鸨身后紧张兮兮地望着屋里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从现场的痕迹和此时陆万金身上的伤情来看,陆十松并没有下狠手,且两人的交手他明显是防守更多一些。两人你扣着我的鼻孔,我反锁着你的双手,正扭曲着躺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整个包间一眼望去已经凌乱不堪。
“陆十松,你干什么?”
陆十松闻言,从倒立着的目光中看到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桑梓,只是咧着嘴笑了笑,却因为鼻孔被人扣住,根本说不清楚话。而陆万金因为被锁住了手脚,也是痛苦不已,两人彼此都不松手,在一群人的围观当中显得幼稚又滑稽可笑。
阿鸢拦住已经准备上前拉架的桑梓和想要上前帮忙的桑槿,道:“看来陆员外是喜欢这种谈判方式,也罢,那就这样聊聊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