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风轩与方才观赏水嬉的地方是背对着的,相对安静一些。
因昨夜霍昀闹的有点晚,加之方才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许云容觉得有些倦,便脱了鞋子,随意靠在榻上,听着外面若有若无的喧闹声,有些迷糊起来。
只躺了一会功夫,朦朦胧胧中便听到门“吱呀”一声响,恍若有个人影闪了进来。
许云容只当是霍昀,困得不想睁眼,只等他过来。
不想等了一瞬,仍无动静,只隐约觉得面前站了一个人,心里一吓,忽地清醒过来,急忙睁开眼睛,果见榻前立了一个陌生男子,面白唇红,服饰目生,正满眼惊艳的望着自己。
许云容吓得动也不敢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男子本来看得呆住,见她睁眼,一瞬间也回了神,连忙双手交叉行礼道:“在下慕风玉,敢问姑娘唤我前来何事?”
许云容听他自称慕风玉,且并未越矩,只当他是走错了门,心神稍定,急忙说道:“你走错了,你先出去,要去哪里,自有宫人帮你带路。”
慕风玉听了一愣,他从未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单单一双眼睛便让人心中一跳,哪里挪得开步,忙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笺,说道:“这张纸笺不是姑娘令人递过来的么,约我在这取风轩见面?”
许云容见他仍在哆嗦,心里着急,恨不得抄个棍子将这个什么狗屁北然皇子打出去,但她不敢轻易起身,因那慕风玉挡在榻前,若要起来必然会与他发生触碰,便又加重了语气,沉声道:“我说了,请你先出去,你们北然人都这般无礼么?”
慕风玉不知许云容的身份,见她忽然语气轻蔑,眼神厌恶,自觉受到了侮辱,便要上前一步,质问她为何先约自己前来,又翻脸不认。
许云容见慕风玉又往前一步,更是惊怒不已,正下意识摸索什么东西自卫时,猛听“呯”地一声,那慕风玉已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许云容这才看到了站在慕风玉身后的裴叔言,自己竟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不由又惊又喜,连忙起身道:“叔言表哥,谢天谢地你来了,吓死我了。”
裴叔言十分冷静,迅速将慕风玉手中的纸笺抽出来藏在怀里,对许云容道:“情况不妙,那季宫令方才在门口鬼鬼祟祟,我将她打晕了,这就拖进来。”
许云容这时方觉心口怦怦直跳,手足酸软,只看着裴叔言忙活,先将季清妍拖进来扔在榻上,把慕风玉也连拉带拽地弄上去,又将两人的衣衫扯乱了些。
做完这些,裴叔玉回到门口看了看,倏地关上房门,插上门栓,急道:“来不及了,太后带着人过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云容只觉六神无主。
裴叔言道:“池闯说有个叫小慧的女娃找到他,说是去宫厕时看见有人砸晕了你的婢女。池闯不敢妄动,只告诉了我,我来时正撞见那季宫令在门口,要锁门的样子,便知道她要打什么主意了,进门果然看到慕风玉,不能让他看到我,才趁他不备敲晕了他。”
这时外面已传来周太后及曾氏的说话声。
许云容道:“这怕是季清妍派人告诉的太后,现在要如何,我们往哪躲。”
裴叔言左右看看,拉着许云容来到一个黄花梨圆角柜前,打开柜门,见里面并无什么物品,庆幸道:“正好无物,你藏里面,等事了了,皇上来了你再出来。”
许云容道:“那你呢?”
“我从窗户翻出去。”
“那如何使得,外面是湖,不如一同在这里躲着罢了。”
此时太后等人已行至门口,正令宫人拍门。
裴叔言将许云容扶进柜子,说道:“你只管好好待着,我水性好得很。”
说罢不由分说关上柜门,转身行至窗边,却听门外周太后道:“青天白日的,插门做什么,给哀家撞开!”
裴叔言打开窗子,翻到外面,一手扒着窗沿,一手将窗户关好,随之手一松,扑通一声跳入湖中。
周太后本在内殿坐着等许云容的消息,却又听季清妍派来的宫婢说皇上和皇后请她和曾氏及周宝妍都过去取风轩。
周太后觉着古怪,心中起疑,忙带了人过来,却见房门紧闭,推也推不开,不免胡思乱想,还当是霍昀有什么闪失,忙命人撞开了进来。
却见榻上躺了两个人,搂搂抱抱的,更是惊异,待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慕风玉和季清妍。
这下进来的几个人,都懵住了。
周太后是觉得不可思议,季清妍是个有心机,在野心的人,虽说品性不佳,但还不至于放荡至此,怎么会和这个外邦的皇子搞在一起。
曾氏则是有些幸灾乐祸,这下宫里也有乐子看了。
而最受冲击的自然是周宝妍,她本就濒临崩溃,正悔恨自己一时糊涂,铸下大错。
猛然间又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光天化日之下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立刻红了眼睛,气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