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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1 / 4)

在禁军重重保护之下,大楚建朝以来的第二位帝王——楚瑞,终于露了面。

虞水跟在虞子德身边多年,从帝相联手,再到后来帝相对立,不管是心狠手辣还是正义凌然,他都跟在主子身边瞧见过。

只是他当初和虞子德联手时有多信誓旦旦,现在带人围杀虞子德就有多虚伪狠决。

街巷上两队人马僵持许久,虞相见了楚帝之后除了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虞水护在他身边,低声汇报周围情况。

“前后都是乔装的禁军,两侧有隐匿的弓箭手,陛下人数多于我们,主子……来者不善。”

楚帝负手而立,表面上一脸惋惜,实际很是谨慎地盯着虞子德的动作。

虞子德很少去国子监探望妹妹,在虞府的卧底也是好不容易探查到这么一次机会,他才在果断启动了针对丞相大人的围杀计划。

多智近妖虞子德,楚瑞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杀了他,只是若错过今天这次,今后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好机会能动手了。

“狡兔死,走狗烹。”正当楚瑞以为他不会说话,准备叫人动手时,虞子德突然开口了,语气讽刺,“陛下,您终于忍不住要对臣下手了吗?”

当年深夜饮酒,月下交心立誓,他们也都曾满腔热血互相扶持。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走向陌路的呢?

好像是那年秋雨凄凄,他拒绝让十四岁的妹妹和太子定亲之际,看不见的隔阂便再也没有消失过。

虞子德这种浑身上下都长满心眼的人,怎么会不懂皇帝为何想让虞裳嫁进东宫?虞裳成了楚氏,他才能放心他不会打大楚江山的主意。

可是他偏不。

他既不放弃权势,也不让妹妹嫁进皇家。虞裳是连结他和这尘世的最后一个结,他怎会舍得让妹妹进那铺满白骨的宫中?

“虞卿,今非昔比,朕对你寒心太多次了。”楚帝缓缓道。

虞子德冷冷地掀起眼皮:“臣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旧事,楚帝神色晦涩一瞬,缓了语气:“礼之,若你肯放下权力,隐退归乡,今日……”

虞子德笑出声来,那双瑞凤眼弯出了柔和的弧度,怜悯讥诮地看向帝王:“陛下今年多大了?还说这样天真的话,便是您肯放我离开,我那遍布天下的仇人们,又怎么放心让我在故里终老呢?”

虞家内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说其他仇人了,光他那些叔伯就不可能放过他。

虞相和皇帝分庭抗礼这些年,心知文斗早晚要上升成武斗,他背在身后的瘦削手腕一震,软刀抽出,冷冽如水的光泽映入他深沉眼底,倒映出阴鸷疯狂。

“多说无用……陛下今日这份大礼,臣却之不恭了。”

双方气氛降到冰点,箭在弦上一触即发,楚帝沉下脸色,抬手往下一挥——

“陛下!”

楚帝的手顿在半空,两方人马同时看向巷尾出声之人。

赫然是岑道骑马而来。

他半个时辰内接连跑了三个地方,马都被策得要尥蹶子,见他来势汹汹,禁军们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让开,只好站在原地互相瞪眼。

岑道临近前猛地拽住缰绳,骏马一阵嘶鸣,禁军纷纷警惕地将武器挡在身前。

笑话,就算弃武从文,那也是十七岁就独当一面,让整个楚都连着听了一整个月捷报的岑修远!

只见青年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动作干脆利落,扬声道:

“陛下!国子监内出现命案,京兆府草率拿人!臣特来为我国子监请一道口谕,即日起封锁国子监,所有审讯皆在国子监内进行,勿施极刑,否则臣日后无颜为师,望陛下恩准!”

楚帝沉着脸负手而立:“放他过来。”

禁军们暗暗松了一口气,散开一条道路,岑道起身,步伐稳健却难掩急促。

楚帝:“死的是谁?”

青年撩起官服跪下,双手端起行揖礼,脊背挺直:“是国子监学生。”

他沉冷目光往后一瞥:“越州州府周柏山之子,周云达。”

楚帝和虞子德的脸色俱一变。

楚帝厉色发问:“他怎么死的?张申又抓了谁?”

“喉咙刺穿,失血过多致死。张府尹抓了我国子监的一位女学生……陛下知道她。”

岑道似乎在克制什么,语气生硬,却愣是一丝不苟地平缓。

“是新来的例监,相月白。”

他抿唇垂眸,眉心紧蹙,似是愤懑模样,好像张申这一通先斩后奏的操作极大侮辱了这曾经的少年将军的威严。

这副不满又不能直说的憋屈模样,楚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年轻人难免骄傲,岑道无论在战场还是国子监又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作风,如今被京兆尹下了面子,气恼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楚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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