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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1 / 3)

琳琅身为花魁,脾气是云柳楼里最冷最大的一个.

周云达纨绔少爷,来云柳楼为的是寻欢作乐,从前来也不点她,可那天他偏偏就被那女子撞进了怀里。

身后是纠缠不休的浪荡子弟,周云达英雄救美之心上涌,便出手替她摆平了。

最冷淡的清倌头一次对人笑了,如初春破冰,笑得周云达着了迷。

他便当场提了一个要求:这三个月琳琅只能弹琴给他听,作为今日出手的报答。

琳琅答应了。

于是接下来三个月,她当真只接周云达一位客人,周少爷也难得善待美人,并不强迫她什么。

柳棠私下问过琳琅怎么想的,她默了许久,道:昨夜周少爷说,要为我赎身,让我一辈子都只能弹琴给他一个人听。

这种屁话姑娘们听的耳朵都要出茧子了,柳楼主才不信她当真了。

可从那天开始,周云达开始隔三岔五派人到云柳楼来,请琳琅到他爹给他买的宅子里唱曲儿。而一向清高自傲的清倌,竟也默认同意了。

“等等?”相月白一脸难以置信,“什么一生一世的屁话,连我这种没嫁过人的都不信,琳琅姑娘怎么可能信了?那周云达看着也不像个好人啊!”

然后她就被师父瞪了一眼。

“我也想不通她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柳楼主摇摇头,“我原想着,那周云达若是真改邪归正,愿意让琳琅进门做个妾倒也好……谁知狗改不了吃屎,他没几日就又去花天酒地!还把人带回宅子,叫琳琅撞见了!”

许是腻了冷美人的口味,还是妖艳的款勾人,总之周云达不耐烦再陪美人演相敬如宾情深似海的戏码了。

那日琳琅甩了脸色,二话不说就回了云柳楼。柳楼主去敲她门,琳琅也不见她,只隔着门道自己无事,歇两天就好了。

直到前几日,平日负责服侍琳琅的小丫头惊慌失措地跑来找柳柳棠,说姑娘不见了。

她忙翻出装卖身契的木匣,果然发现少了一份,当即就搜遍了琳琅屋里,可什么都没找到。

没想到在那不起眼的妆奁里。

“如此说来,琳琅确实有杀人嫌疑。”见柳楼主已陈述完毕,岑道便开口点出关键之处。

周云达的尸身被扒了亵裤,这本就可疑,若凶手是被他辜负的姑娘,那便能解释得通了。

“琳琅身手如何?”相月白问。

“楼里姑娘都弱不禁风的。”柳楼主摇了摇头,“琳琅不像是有武功在身。”

“因爱生恨的作案动机合理,但也还有两处疑点。一是这卖身契,她都偷出来了,不带走也不销毁,反而藏在暗匣里?怎么着,还打算回来继续当清倌么?”

她和琳琅素不相识,她却非要陷害于自己?这不合情理,定有蹊跷。

相月白拢了拢那堆信笺,悄悄觑着岑道神色。岑道放了白瓷杯,抬眼的时候正好撞上相月白清凌凌的眼睛。

他镇定地错开视线,长睫飞快地闪了几下,不慌不忙地接了话:“二则是琳琅的身份,这机关不复杂,制得如此隐蔽却不简单。她究竟是谁,跟宫里有何关系,又为谁做事?”

相月白:“若是她背后之人的势力是我等所不能抗的,届时如何是好?”

这是试探了,谢听风也看向岑道,等着听他的选择。

是选真相,还是……

岑道站起身来,他今日穿了常服,身高腿长,雪白直裾袍外套着蛋青比甲,腰间佩得是那日救下相月白所用的长剑。瞧着少了几分官服的沉稳,衬得青年清俊矜贵。

他这次没有躲开目光,而是极其郑重地望着相月白:“不管背后是何方势力,国子监必定还你清白。”

相月白有些茫然地仰起头。

她看不懂岑道眼底的复杂情愫,这位世子爷只是她的老师而已,国子监学生有数百个,他不缺学生。

哪个学生出事,他都会这般费心尽力吗?

谢听风抱了抱拳:“世子厚待,清雅门无以为报,不知有什么是清雅门能为世子效劳的?”

岑道正要回答一些“我所为公道,并非要报答”的废话,就听相月白近乎无礼地问他:

“世子爷,你不怕此案背后的人位高权重,连累了自己吗?”

谢听风脖子一僵,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小徒弟一眼。他今晚瞪得眼睛都酸了,小兔崽子这张不看眼色的嘴还没完了!

上一世的经历教会了相月白凡是有疑惑就一定要亲口问清楚,永远不要踌躇优柔寡断。

她承认岑修远是个很好的老师,会严查她背书,也会耐心地指导她课业,会在深夜抓她宵禁,但也会带夜宵给她。

可这些好都只能说明他作为师长的体贴。

专程请了圣旨捞她,陪她潜入云柳楼查案,明明岑家也是失势之时,却面对相党压力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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