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上。都虞侯张远僵在原地,盯着离自己双眼不过一寸距离的筷子,狠狠咽了口唾沫。
李指挥使也冒了把冷汗,用这玩意儿似的弓射筷子都能入木三分……岑修远也太恐怖了!
张远后退几步,登时怒不可遏。
他在这块儿横行霸道这么久,只要报出自家叔叔禁军统领的名号,连京兆府派来的人都不能把他怎么样,如今竟然有人敢对他射箭?!
还是用的筷子!
“身为在都禁卫军,不尽护卫皇城百姓之责,反而滥用权力打杂□□掠。”不远处,那分明是骑马路过的玄青男子偏偏停了下来,开始多管他的闲事,“按律法条例,禁军规矩,当如何?”
李指挥使顾不得张远,低头紧张地回答岑道的问题:“回代统领,当……当领三十军棍,革职后逐出都城……”
张远正要骂“关你屁事”,转身看清那马上玄衣袍男子的面容后,却原地打了个寒颤。
那张脸,所有在国子监念过学的学子都不会忘记。
“岑岑岑岑岑祭酒啊……”他两股战战,顿觉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
盛安十八年对于张远来说就是噩梦般的一年。
他的人生从未留下过如此深重恐怖的阴影。
卸甲回都的小岑将军上任国子监第一天揍的第一个纨绔学子——正是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