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般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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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的百货大商场有四层，里面商品琳琅满目，因为落雨留在里面继续溜达的人不少，许年年跟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捏着一点周沉衣角，垂头，偶尔控制不住的哽一下。
脚上小白鞋内里边缘带点粉，除了灰扑扑帆布鞋就是又胖又大运动鞋的许年年从未穿过这种好看的鞋子。
脚趾蜷缩起来，生怕弄脏了这九十九一双的贵重物品。
印了小企鹅的卡通浴巾落在头顶，脑袋被来回搓，不多时发丝上水分便都被吸了去，在周沉想带她进服装店换掉湿漉漉的衣服时，许年年拽着卡通浴巾不撒手，包裹住自己。
“不用，我包着过会儿就干了。”
很坚持，周沉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没再说什么，领着许年年到一处苍蝇馆子，全程伞面倾斜，偏向许年年，倒让他淋湿半边肩。
六姨汤面馆。
虽靠近怀江一中，但位置偏，生意远远不如面对街道的店铺，如果没有刻意去找，很难发现到它。
非常物美价廉，一碗分量很足的牛肉面，仅需要五块钱。
许年年爱吃辣，周沉特地嘱咐了六姨多放辣椒，转头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橘子汽水，插上吸管放在许年年右手边。
店里人不多，吃面咀嚼的声音很清晰。
偷瞄再偷瞄，先前在人家面前哭成那样，饶是许年年再心大，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说话，毕竟哭的人是她，但总觉得周沉受到惊吓更多，慌张到翻找纸巾都无措。
又一次悄悄抬头，猛地发现了盲点，诧异道：“你不吃辣？”
周沉吃东西的时候很认真，常常是一顿饭下来别人涕泪交加，他干干爽爽。闻言，筷子轻抖，面重新掉进大碗中，汤汁飞溅到桌面。
呆呆道：“……啊。”
“啊什么？我之前每天带菜，里面可都有辣椒，你不是跟我讲很好吃吗？”
缓慢点头，“确实很好吃。”
“可我看你是不喜欢吃辣椒的啊，周同学，你在哄我玩吧，这样我多愧疚啊，逼你一个不吃辣的人陪我天天吃辣，怎么不早说……”
“没有，我没有骗你。”头发剪短了的周沉放下筷子，许年年和他对视上，只见他眸光盛满真诚，缓缓道：“真的，只要是你给的，我都觉得好吃。”
“……”
持续许久的雨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一如此刻许年年耳畔不断放大的心跳音。
什么时候学得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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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塑料袋装着报废碎花裙，许年年指甲抠指甲，慢慢讲述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周沉听完什么也没说，当机立断起身，拉着她到一家服装店门口，彼时大雨转小雨，滴滴答答敲击在伞面上悦耳动听。
白光通明的店铺门口，立着两个模特，一件简约收腰处缀零星蕾丝花朵白裙，一件和袋子里碎花裙几乎一模一样。
是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我不要，已经够麻烦你的了，怎么可以还让你继续出钱。”
许年年选择把来龙去脉表达，一来是说出来她舒服点，二是不想让不明所以的周沉疑惑担心，并没有想让他再出钱的意思。
“我想让你帮忙试穿，我给我妈买一件。”
“你当我傻呢，周同学，以后说谎的时候眼睛别向上飘。”
“……这家店衣服漂亮，我想进去看看，你陪我，行吗？”
许年年惊愕，周沉把脸侧到一旁她看不见表情，但字里行间豁出去的意思相当明显。
女装店……这……
原来如此。
气氛诡异地沉默一阵。
不过一直到进店听见欢迎光临，许年年都还在狐疑周沉是不是诓她来着，没想到周沉真没有去找碎花裙，反倒将模特身上同款白裙递给自己，让自己帮试穿一下。
嘴角止不住上扬，眨眨眼睛，拍胸脯以示包在她身上，周沉似受不了她贱兮兮的样子，敲下她额间，力道却不重。
难怪要喊自己来。
确实，这种小癖好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怕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没再推辞，许年年去试了裙子。
试衣间有面落地镜，白裙子比碎花裙更适合许年年，衬得她皮肤很白，又不会太过于花哨，各处收紧行动不便。
没转圈，许年年也没拉开帘子，换回原本衣服后，找到在柜台边坐着的周沉。
“怎么没穿出来？”
“穿啦，我在里面看了下，应该不太适合，不是很白的人会显黑。”
原本低头算账的店员小姐抬眸，顿时大惊失色着搭话，“小妹妹，你还黑呀？你都白得发光啦！帅哥，这条裙子很适合她的，我做这么多年服装，一眼就能看出来什么衣服适合什么人，店里所有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