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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温馨与末日氛围掺杂在一起的画面,让刺激和愉悦兴奋感极速上升。
周沉住二楼右斜方,居高临下看过去,大开的竹门不设防,徐浪晃了一下过去,周沉紧接着出现,却径直走到门框旁,依靠。
定是察觉到目光,抬头,许年年扭头就跑,关上门还心跳加快,偷偷笑了笑。
两张单人木床,没床垫很硬,睡不惯也没法子,好在挨得很近,如果真彻夜难眠还能跟身旁朋友聊聊天。
倪虹蜷缩着身体已经一动不动很久了,满头冒冷汗,眉头皱得紧紧的,留到肩膀处的发丝都被打湿。
许年年轻轻晃了晃她,叫了她好几遍才得到回应,倪虹表示没关系的。
她小学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谁都不要她,除了租个公寓给她生活费就没其他的了,以前还有个保姆,后来大一点闹脾气赶走,便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
不会做饭,总是吃打包回来的饭菜,要不干脆就泡面加蛋凑合过日。爱上喝酒,家里啤酒整箱整箱买,饿了渴了就喝啤酒,还经常熬夜打游戏不吃不喝,导致她胃完全坏了。平时看不出来,今天又饿又累又吃特辣,一下子就激发了。
倪虹说她躺躺就好,许年年端了温水来喂她喝点些,依旧不见好转。
眼看情况越来越糟糕,情急之下,许年年鼓起勇气找到倪虹亲大伯,教导主任。
不曾想吃了闭门羹,教导主任还说倪虹是活该,就该吃吃苦头长长教训。
人心复杂难懂,许年年觉得可能是自己笨,所以不懂。
但倪虹不能拖,没药的话,吃点别的把肚子里辣椒压下去或许会好受些。
这么想着,许年年躲过王倩巡查,飞速跑下楼,她需要几个帮手。
一连串操作下来,澡白洗了,她甚至比下午干活出的汗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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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土楼内除了几个边角的绿色应急灯光,全部陷入寂静。
累了一天的学生和老师们呼呼大睡,此刻就是来道惊天大雷,都叫不醒他们。
三道身影悄悄下楼,一路摸到厨房,钻了进去。
徐浪心虚想关门,周沉制止,“开关门有动静,容易暴露。”
“他们睡得死猪一样,哪里听得见。”虽嘀咕着,徐浪还是放下要关门的手。
不敢开灯,只能摸黑,窸窸窣窣的好几次差点绊脚。
厨房构造很不科学,一点透风的窗户都没有,全实体墙,只有那道贼重像是怕有人偷吃食的木门打开才能照进点光亮。
徐浪在锅里找到五个粗粮馒头,凉的,但是厨房里唯一做熟了的吃食。
而后许年年发现了大米袋子,默念三遍“我不是偷,我在门口架子上放了钱”后,果断狠狠勺了两大勺。
怎么烧火是个问题,怎么烧火且不被人发现更是个问题。
徐浪很不仗义的先遁了,美名曰怕于伟一个大老粗照顾不好倪虹,要把馒头送回去就热水给倪虹先吃了。
“你们加油啊,我等着你们哟!”
臭不要脸比个爱心,衣服上兜五个馒头脚下生风跑掉了,许年年都被气笑了。
不过换个角度想,少个人少一份被发现的风险,反正徐浪留下来也干不了什么。
玉米秆潮湿,好半天打不着火,外面越来越暗,风雨欲来的黑沉沉,周沉似乎被影响到,动作越来越急促,带着慌乱。
越这样越点不着,许年年刚要开口让她来试试,时刻关注外界动向的耳朵听见动响。
有人过来了!
连忙拽过周沉怵在门口附近的身子,一并蹲到堆满草垛的角落,大气不敢出。
这是村民的厨房,来的应该也是村民。
可能是今天来太多外人,省吃俭用的老人家害怕有人来偷东西吃,睡不着来看一下。
没看见许年年放在架子上的钱,没发现灶台锅里馒头被偷了,老人家走路慢慢地,在门口晃悠一圈便出去了。
但他走就走吧,许年年居然听见了铁链和沉重的落锁声。
等了许久,彻底没动静后,顾不上腿麻一阵阵刺激浑身鸡皮疙瘩,使劲儿去拉厨房门,她终于还是无法骗自己。
门被锁了,她和周沉被关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