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应付过去,男人没有质疑,她这是老毛病了,以前在莫罗丹上学的时候就会时不时睡不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就在她打算挂掉的时候,华百泉又出声了。
他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在华京在见一面,我最近有个画展你要不要来。”
这次是裴予湄失约,既然他会来华京,她没理由拒绝。
挂断后她看着暗下去的屏幕,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殷祈好似不经意地问:“这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但是半夜直接打电话,也太奇怪了,我师兄他平时还挺内敛的。”裴予湄摇头,疑惑地说,“这么着急想见我,但是之前都没联系过啊,滨城没见到,现在又约上了。”
“你去滨城是去见你的师兄,但是在此之前他没联系过你?”他迅速提炼出了重点。
裴予湄嗯了一声,“七年没见过了,上个月忽然联系上我的,还给我定了去滨城的机票,我拒绝了,自己安排的行程。”
他摸着小白的手停了下来,即使这样小白也乖巧地待在旁边,看得她啧啧称奇,裴予湄将小白抱过来,捧起它的脸,左瞧瞧右看看,今天是吃什么药了吗。
殷祈见她丝毫没有怀疑,便没有指出来,这个师兄有别的目的,转而问她:“你上个月身体有不舒服吗,或者是离魂之症?”
“没有,怎么了?”
裴予湄垂下眼睫,语气好奇。
“没有就好,这些麻烦原本就不该发生在你身上,将妖祸重现的可能性遏制在摇篮里,是我们这些在人界生活的妖,还有镇妖司该做的,你不会有事的,我已经下了驱逐符咒在周围。”
他看了看表,表示时间太晚了要离开,还将他的联系方式写在纸上留了下来。
裴予湄其实并不想他离开,这人目不斜视也不乱走乱看,更没对她的房间做出什么评价,加上武力值这么高,和他共处一室裴予湄莫名地放心。
“万分感谢!”
裴予湄凑在门缝前对他道谢,眼神澄澈,小白在她脚边,神情依依不舍。
“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裴予湄有点复杂地目送他进了电梯离开,平常要是有人这么热心,她绝对是不敢相信的,但偏偏殷祈救过自己。
这一觉她睡得昏昏沉沉,梦中好几只狐狸,五颜六色的,在她身边嗷嗷叫,最后她被实在烦的受不了了才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殷祈施法的缘故,这次睡得又久又香,睁开眼一看表已经快中午了,小白咬着饭盆在客厅里乱跑,发出叮铃咣当的声音令人头疼。
裴予湄揉着脑袋下床,先给小白解决生存需求,她再进了卫生间洗漱。
木着眼神看向镜子的时候,昨天发生的一切就闯进脑袋里,慢慢反应过来的裴予湄抱着头跺脚,差点把嘴里叼着牙刷甩出去。
老天啊!她卷进了什么事里,什么玩意儿洪荒,什么公主?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苦恼地抓了两把头发,最后任命地坐在马桶上叹气。
苦恼归苦恼,生活还得继续。
裴予湄犹豫了好几天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镇妖司的人,当时她给在人部就职的人打电话,可是信号似乎被屏蔽了,好几通没有一个发出去。
小时候她是重瞳的事被父亲找人隐瞒起来,对镇妖司的说法是天生有天眼,就像有阴阳眼的人可能会被鬼魂缠上的几率更大一点,裴予湄被妖精缠上的几率更大。
如果向爸妈问当年大师的踪迹,势必会被发现出了大事,她都独立这么久了,当然不能再让他们担心。
趁着给表姐宠物店请假的几天,裴夫人还给她安排了几个相亲。相亲,这也是作为单身成年人士的苦恼之一。
在莫罗丹求学的时候她喜欢过一个异国青年,但是暗恋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也不知是那件事给她的打击过大,后来着桃花酒没开过。
她心里光装着那件事,把能推掉的全推掉了,剩下一个姓段的,她妈妈说务必要认识一下,但是问起来也不说原因。
没办法,她只好抽身去应付一下。
相亲的地点在她小叔开的茶馆,她到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有人了,是个年级看起来不大的男生,卷毛耳钉小皮靴,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煮沸的水。
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
“你好,我是裴予湄。”
她率先自我介绍,从善如流地坐下来。
段小棋抬眼看向自己的相亲对象,原本他还很不耐烦,本来就是被长辈摁着头过来相亲的,说什么对面是个金贵的大小姐,要他放低点态度。
姓裴,看来是那一家。
华京有专门的私人学校给这些非富即贵的子弟,很小的时候他们还在一个小学上学,那时他对裴予湄的印象算不上好。
可是现在的裴予湄美得令人恍惚,皮肤细腻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