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没有交过那种长久的朋友,基本上她挪一个地方就回把前一个地方的所有东西原封不动的留下,物是人也是。
独独有那么两个人是是意外。
一个是宫尚角,一个是当初带她上游轮的Sissi罗茜茜。
后来罗茜茜气急问她跟宫尚角之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
上官浅人畜无害地抿了口醇香的热牛奶,顶着素面朝天的一张脸,回她道:“abnormal。”
是的,他们是畸形的。
-
海上一别,一个季度都过去了,宫尚角本以为他看得透她,所以不以为意,也不放在心上,但他现在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有点捉摸不透了。
上官浅看见了站在路边的他,两个人俱是一动不动,似乎是在较劲,一片大大的金黄色的法国梧桐自他眼前落下,短暂的挡住了一瞬他的视线,叶子落下去时他却有点慌了。
刚才还闲适矜贵的站姿一下子变得更直了些,去寻那道薄削的身影。
上官浅看他刚才没有要叫住她的意思,她自然也没有要在那里一直等下去的道理,她转身就走。
宫尚角几步追了过来,和她并肩走了几步,他并没有拦住她,让她停下步子,只是一边走一边发出了吃饭邀请。
上官浅上了她的车,上车前她又望了一眼路边的金桐,这个下午这么耀眼,阳光刺目,可她要开始干一些见不得人只配在黑暗里滋生的事了。
他们刚开始约她学校附近的饭馆,中西餐吃来吃去,似乎都没有什么新意。在那个异国他乡初雪的那一天,上官浅在他家吃到了他亲手做的中餐,暖意熨帖了她的胃。
上官浅在他做饭的时候多多少少能给帮着打打下手,宫尚角看着她的熟练度让她去客厅玩了,他比她大四岁,早早就开始工作,看着她一个大三的学生,只觉得她还能尽兴玩的时候尽兴就好,和他的关系也是,尽兴就好。
饭吃到一半,他手机响了,他放下筷子神情严肃了些,但并没有避开她,声音顺着听筒在他俩之间弥散开来。
“你胡伯伯家的姑娘最近也在国外,你看看抽个空和人吃个饭。”
电话那头是一个很沉稳的偏低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上官浅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咀嚼速度不经意地变慢了些。
宫尚角眼睛里先是涌出一点笑意,很快又变得晦暗不明,他看见了她红红的耳廓,动了一下。
他其实也不信什么人家姑娘对他一见钟情,还有着这么大的信任度说吃饭就吃饭说进房间就进房间,不过他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她。
宫尚角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稍等,目光也换成了颇为坚定的,他坐正坐直看着上官浅,认真开了口,“上官浅,谈恋爱吗?”
上官浅筷子一滑,那颗他剥好的虾仁从筷子头滑了下去,掉在了桌子上,蛮可惜的,她也好可惜他说的这句话,以后想再骗着他说,恐怕就没可能了。
“不了吧,我有别的想法。”
宫尚角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是把手擦干净,又给她剥了一只虾,放在她的碟子边。
“什么想法?”
上官浅把虾仁填进了嘴里,慢条斯理地吃了,咽下去后还餍足地眯了眯眼,说出来的话可是能噎死人,“要不咱们当床搭子吧。”
宫尚角的眉头皱的前所未有的紧。
“我吃好了,感谢招待,那我就先走了。”上官浅看到他的反应大概明白了他什么意思,很是知情识趣地擦了下嘴巴起身往外走,她擦过嘴巴的纸还被她握在手心,攥的手心发汗。
成败在此一举。
电梯顺利到达一楼,叮咚一声,震的她苦笑。
一转眼看见了路对面的便利店,上官浅不想再想那么多了,径直走进去挑了一罐啤的一瓶红的,还有一瓶伏特加,可惜没有白的。
结了账,她就在一大面玻璃前坐下把它们摆成一排,脑子里思绪乱飞,想着该怎么解决。
到店下班的工作人员没换衣服在柜台那边瞧了好久,还是走了过来坐在了上官浅旁边,他还拿了点酒和一点小食。
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着,上官浅问他店里有什么好吃的,他问她住哪个街区,渐渐地她也觉得没意思了,但举杯的手没停过。
喝的她都有点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旁边的人渐渐有点过分了,可能是看她有点坐不稳,开始上手扶她,她表情冰冷地躲开,抱着酒闷头往外走,撞到了一个怀抱里。
一个带着冰雪香调的怀抱,闻起来让人觉得清新且鼻子发酸。
上官浅切换成大胆模式,说自己站不稳,把酒一股脑地塞给他,自己踮着脚,胳膊一抬把自己挂到了他的脖子上,脸则靠到了他胸前。
不安分的翘起的头发挠着他的喉结,挺迟钝的一次起伏,代表了喉结主人的心情,他皱眉看向了刚才还有跟过来趋势的外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