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院子里的人都绑了起来,自己拎了一桶水,直接走进正屋,将还在沉睡中的江值和他表妹泼醒。
“我儿如今还在发烧,你还居然还能安然入睡,今日我儿受的,你也给我受了。”
此时,那位表妹哭得梨花带雨倒在江值怀中。
她抱紧江值,出声道:“姐姐,是我的错,我没能及时拦住表哥,你要打便打我吧!”
这番甘愿受罚的模样惹得江值又是一脸怜惜。
只是沈柔一句话,便让这两人都是一僵。
“你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她从商多年,此时说话气势迫人。
江值面色僵硬,语气都弱了几分:“伤害朝廷命官是犯法的!”他说完这句,本以为沈柔会犹豫,却只听见沈柔大笑两声,说道:“我看你江值真是在高位上坐久了,得意忘形了,若是今日我打了你这和事传出去,你大可以等着看明天你还有没有官可做?”
“你什么意思!”
“这些年你凭着我们沈家的扶持坐上高位,整日吃香喝辣,好不快活,总得有人给你记记账吧?”
江值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他以为沈柔这些年被他哄骗拿捏,却不曾想沈家居然还留有后手。
直到打得沈柔再挥不动棍子,她才甩手离去。
再然后便是江明舟的舅舅沈之大胜归来,又来教训了一次江值,此事才算完。
*
“他先说我,我才打的他。”
又咽下一口烈酒,江明舟才从繁杂的思绪里抽出,最终还是没有和宋知瑾说他与庶弟打起来的原因。
他也知道宋知瑾只是闲聊,很多事情过了便过了,就像时至今日,他也不知道,那句江父对他名字的许意到底是真是假。
宋知瑾没接着问,风吹得她有点冷,她伸手搓了几下手臂。
“回去吧,酒喝完了。”
腰上一紧,宋知瑾便被江明舟带着跳到旁边的树上,然后就落了地。
双脚着地之后,宋知瑾依旧没有回过神来,方才在空中的感觉太过惊奇了,还是她头一次领略轻功。
“好玩啊?再来一次?”
宋知瑾猛地后退一步,虽然是挺新奇的,但吓人也是吓人。
“不——”
“那边是谁!还不回去就寝!大晚上在外面乱转!”
一声拒绝还没说完的宋知瑾被江明舟突然捂住嘴,带到了屋后。
直到夜巡侍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江明舟才松开了她。
她两颊绵软,江明舟松开手后,她肌肤温热的触感还停留在手上,江明舟将手背在身后,拇指与食指轻搓了几下,试图将渐起痒意揉去。
每次晚上见到江明舟,总免不了要被夜巡抓到。宋知瑾怀疑江明舟体质有问题,说了句明天见,立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
翌日一早,江明舟到教室时,第一眼便往自己的座位上看去。
在看见宋知瑾的位置上依旧空无一物之后,江明舟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面色不善地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怀里的硬物膈得他生疼。
江明舟越想越气,随后猛地捶了一下桌子,桌子发出一声巨响,学舍里的其他人朝这一边瞟了一眼,又一个个装聋作哑假装无事发生。
“捶什么捶,她都没来。”
沈宁依看不顺眼江明舟已久,逮住机会便要怼他两句。
这下江明舟倒是冷静了,他朝赵明熙的旁边的位置上看了一眼,虽然宋知瑾的书留在书案上,但确实没看见人影。
“她去哪了?”
“不知道。”
江明舟正想说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时,便看见宋知瑾从门外走进来。
她似是没有睡好,眼下一片青黑,走进来时还差点左脚绊右脚摔个脸着地。
“知瑾,你怎么了?”
赵明熙有些担心地问道。
“应当是,受了风寒。”一个喷嚏夹杂其中。
她一张嘴说话,声音便听起来哑哑的,像只小鸭子。
自前门走进来,直接便拐了弯,走到江明舟前面的位置上,迷迷糊糊地坐了下来,然后迷迷糊糊地左右看了看。
“欸?我的书呢?”
她这一声惊呼不算小声,加上声音沙哑,活像被狗撵了屁股的鸭子。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憋不住,泄了气笑出声来,随后六舍一齐笑了起来,笑声简直要把房顶掀翻。
赵明熙忍着笑,从旁边的桌子上将她的书取来给她,宋知瑾迷迷糊糊地接过,道了声谢。
她身子稍微往后靠了靠,状似不经意地朝唯一没有在笑的江明舟问。
“他们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