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跃听后一脸愧色,让人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在下着实不知……”
“哎呀,不知者无罪嘛!”应联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反正我也看明白了,人算不如天算,这人生在世啊,不能求太多,走一步算一步,顺其自然,这才是逍遥自在道,快乐!今天也吃饱了,嗯……二位兄台,有缘再会!”
说罢,应联景抱拳随意拱了一拱,头也不回下楼去了。
目送应联景出了酒楼,栗文才道:“这应姑娘倒是豁达得很,跟你说的全然不符!”
“你不信我?”展跃横眉一竖,怒道。
“并非是子容不信,只是展兄这嘴一天到晚没几句正经话,又亲眼目睹应姑娘言谈,实在与展兄所说无一搭边……”
“既然如此,咱们兄弟情义到此为止,展某告辞!”展飞榕怒把簪子往桌上一拍,头一扭,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栗文看得额角直抽,叹道:“展跃啊展跃,你欠我多少银子了!”
昍阳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无精打采靠在车壁上,脑子里全是猴子嘴里的缘分之说。
下次簪子必回归还,那也算是缘分吗?
这样的借口未免也太粗糙了!
“竹叶,先别回府了,如往常一样,随着马在街上转转吧!”
昍阳总会觉得心中烦闷,每值此时,就会让马夫松了缰绳,随着马的意走,等天快黑了,才打道回府。今日更是如此,昍阳靠着车壁假寐,不久道:“给哥哥的衣服送过去了吗?”
竹叶回道:“旧的一早就差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新的还要等上几日。”
昍阳点点头,缓缓睁开眼睛,再出声已经含带哽塞:“我特别想去看看哥哥。”
幼时举亲双亡,如今只有一个兄长却远在他乡,独身在京都,再大的院落,再繁盛的街市,久了也掩不住心中的挂念,这种滋味竹叶就是看了这么多年,也深有体会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昍阳自然并不需要宽慰,挑起车帘往外看,蓦地脸色一变:“怎么到了太子府?”
恰好此时车夫道:“郡主,太子就在前方,可要拜会?”
昍阳极为犹豫,最终摇了摇头:“早些离去吧!”
才行没多久,马车忽地一停,昍阳扶额的手随着一起晃出去。
太子妃应联景远远认出了这是酒楼外被孩子纠缠的那辆车,就走去斟酌字句:“敢问车内的是何人?”
昍阳和竹叶也是疑惑,紧接着又听应联景急道:“姐姐,帮我个忙!”
太子已朝这边走来,应联景等不到昍阳应声,直接往车里钻,掀帘子的手因紧张而不那么稳健:“姐姐我……”
看到昍阳的样子语气一顿,太嫩了,应联景感慨。
一时怔愣就失去了先机,太子已经站在她身后。
“回府里好好待着!”太子疾声厉色。
昍阳郡主稍愣,然后挑起车帘下车。
因此太子放开了对应联景的钳制,昍阳郡主站直对太子俯首作揖:“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颔首:“说过多少次了,昍阳,你兄长晏桓与我感情甚笃,你我兄妹相称更好一些。”
昍阳犹豫半晌,颇显难堪:“昍阳不敢。”
太子的脸色没好多少,昍阳见状,想借应联景卖太子一个面子,于是道:“近日哥哥一直在外,我刚好也缺个伴,不如就让太子妃跟我玩一玩,届时我亲自把太子妃送回来,殿下意下如何?”
应联景窃喜,太子却默不作声,只片刻,看了不争气的太子妃一眼,将袖子甩到背后,回头道:“既然昍阳说了,我自然是要应的,只希望太子妃最好端庄自持,莫要给郡主添麻烦了。”
竹叶往后坐了坐,给太子妃腾出了个地方,上了马车应联景还在回味刚才太子的表情,心情极好。
而昍阳这边却陷入难题。
往日也没和太子妃打过交道,却不知她说话的话总是出其不意,难以琢磨,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北襄的习惯,便又开始想其他的。
马车里,应联景在那边洋洋洒洒口若悬河,昍阳半句也没听进去,转而又想起刚才太子的表情,心中更是诧异,便问道:“太子妃方应当是想离开,若是等会儿想回去了,告诉我一声,我好差人提前给太子通报。”
说了一大堆也没讨到好,应联景独自郁闷了一阵,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咯,你要是现在不想让我坐车,那就把我放下来,也无所谓啦!”
说着竟然真就喊车夫停车。
昍阳不知太子妃如此心直口快,心中一急,抓起太子妃的手腕:“不……我不是此意……”
接触间,握在手中的铃铛在两人中间硌得发疼,昍阳只好松劲儿:“对不起。”
原以为太子妃多少得怪她几句,谁知应联景大叹一口气,坐回原位,道:“是就是,说什么对不起?”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