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所措地放下。
他知道宋知在为什么生气,但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者说能做什么。
他想偿还她。
可究竟是为了偿还什么他也不清楚。
“栗子酥很好吃,但我不喜欢甜食,”宋知垂眸,“我希望以后再也不用吃了。”
他的过去她知之甚少,她很好奇这三年发生了什么,让少时那样一个锋芒毕露的少年变得如此犹豫不决,如此愚钝。
但他不说,她就不能问。
就像此时,两人心知肚明,但没人开口,便就无人主动提起。天光短暂地亮了一下,宋知看见谢怀英通红的脸。
他单膝跪在她床前,青灰的天光铺陈在他脚边。腰间的蹀躞带随意搭在膝头。
“你去我屋里睡吧。”
情急之下谢怀英将昏迷的宋知安顿在了他的房间,以致宋知的房间一直是空着的。
谢怀英一愣,下意识张口:“我不用……”
“不用什么?你身上有伤。”宋知来了火气,皱眉叹气,“我有青岑看顾,总归是死不了。”
谢怀英不说话了。
他本就不该与她共处一室,尤其是这样的情形下。他已经犯了错。
可他又担心,她会主动叫青岑吗?
宋知房间的窗子是关着的,谢怀英打开吹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热意才稍稍褪去。他手脚僵直地躺在床榻上,帷帐上沾染着她点的安神香味道。
“谢怀英。”他想起她刚刚清泠的目光。
明灭烛火下,宋知的影子也忽隐忽现的。
“你是不是,离开云都太久了?都忘了云都是什么样的?”
其实也没有很久,但又确实太久。谢怀英应声,隐约知道她想要出门看看。
他记得的,她想回家。
“我会看手相,把你的右手放上来,我给你讲讲。”
谢怀英呼吸一滞,心脏仿佛漏跳一拍,乖顺地轻轻闭上眼睛,眼睫颤动,藏在衣袖中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痉挛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