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十八周岁的,姜敏让他们忍一忍,并警告他们未成年别进酒吧。
有个男生先进来,把鞋往玄关一甩,我让他弄整齐一点,我妈对家里的摆设一清二楚,地毯挪动几公分她都有察觉。
“不至于吧,我们又不干嘛。”
姜敏勒令他把鞋子放好,“你还想干嘛啊,沈叙给我们提供集合的地点已经够仗义了,你别给她添麻烦。”
“去玩还有怕麻烦的。”
“焦穆!”
“好好好,我摆。”
他弯腰把鞋放得很整齐,整齐到像是跟我作对似的。弄完他问我洗手间在哪,我指了指右边的客用卫生间,他从我身旁过,刻意撞了我一下。
姜敏和赵栗在拿化妆包里的东西,其他男生在查待会儿怎么过去,没人看见他撞我,而且撞得这么刻意。
我有些恼怒地看向他时,他正推开洗手间的门,侧头回视我,笑了一下。
那个笑,让我很不舒服。
我当即就打退堂鼓了,我怕今晚出事,但姜敏把我拉了过去,“你看,沈叙的底子就很好,化了妆简直绝了。”
赵栗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你怎么保养的啊?”
这种对话,即使我没听见前面的内容,也能猜出百分之八十,并从这百分之八十里,推测出,她们有多少羡慕我的成分。
她们眼中的迫切,桌面上的化妆品,香薰渐渐冒出来的味道,都在烘托着我的虚荣心。
我把“不去了”三个字咽下去。
当姜敏往我脸上涂第一层粉的时候,就注定今晚所有凶吉都得我自己担着。化完,她们说我好看,我从镜子里看见焦穆的脸,还有那种笑。
我下意识离他远点,一行人出发的时候,我提出男女分开坐,到了那之后,里面厚重的灯光和节奏十足的音乐把我的防备卸了下来,我尽量表现得很常来的样子。
人这一生会有很多欲望,越是被箍着长大,越是没有抵抗欲望的能力。
尤其是在喝完酒之后。
我很放松,肢体不自觉地摆动起来,舞池里人挤人,热浪很足,各种灯光不停交织,砸在我们的脸上,砸中我们的欲望,随着音乐一起升温。
我的肩头伸来一只手,我躲开,没几秒又过来。我回头的时候,焦穆的脸跟着灯光一起往我这儿挤,我让他别碰我。他箍住我肩头,借助周围吵闹的环境,把我们的身体越压越近。
“碰一下怎么了,你男朋友又不知道。”
他逐渐摸向我的腰,我一开始真的拒绝了,可是酒后人的欲望真的会变强,无论是灵魂上,还是肉.体上。
音乐还在继续,不停上升的温度榨干了我的理智,我们的鼻息从靠近到缠在一起,仅用了几秒。
每一次呼吸的起承转合他都很用力,嘴角的疼让我瞬间回神,我猛地推开他,动静有些大,让那些专注摇晃肢体的人朝我们看了几眼。
“你干嘛弄破!”
“你不开心吗,你刚刚明明很有感觉。”
“焦穆!”我恍然发现我在做什么,以及这么做会酿成什么,我很慌,强忍着醉意往外面跑,姜敏问我怎么了,赵栗让我慢一点,我恍若未闻,出门打了辆车回家。
一路上我手机不停地震动,有电话,有微信,我不敢看,我不知道谁找我,又怕找我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一个。一路上我都在懊悔,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我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回到家,我反而清醒了很多,我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洗了澡,刷了牙,用漱口水不停冲刷。没有任何焦穆的气味,看着嘴角的伤,我狠下心,自己沿着上面的痕迹,重重地咬了一口,又出了点血,但这次看起来更像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当谎言准备好,我翻开手机,姜敏问我安全到家了没有,赵栗说具体的话周一讲,群里那些没来的问我们好不好玩,还有周屿焕的三通电话。
我第一个回他,我说今天看了一天的书,手机调静音,他说好,别忘了明天的补课,我说我会准时的。
躺在床上后,我把内心的罪恶感压了下去,坏事我仅是第二次做,竟越发顺手。
酒精让我进入深度睡眠,我忘了定闹钟,睡到自然醒。刺眼的阳光宣告着此时不可能是早上七点,我猛地弹了起来,一堆电话。
我的第一反应很杂,慌、乱、悔,再慌。
我不敢回电话。
然而手机在两秒后响起,我犹豫了很久,在即将停止震动的时候接起,他问我怎么了,不凶,充满关怀。
我说:“我身体不舒服。”
“具体。”
“头疼。”
“那你应该跟我说一下。”
我感觉他渐渐要凶了,我降低音量,“对不起,我现在过去。”
“不用,你先休息。”
挂了电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