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敬知的帮助下,几人顺利见到了谢清初。
此时的谢清初面容憔悴,显然是哭过。明明才过了不到一天,就好像半生未见。
魏不离见到她的那一刻飞奔而去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她愣了神,片刻后回抱住他,默默流泪。
张锦歌低着头抿唇不语,无可奈何。
黎晏拉了拉张锦歌的手,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待夫妻二人哭完,黎晏也轻轻拥了拥谢清初。后者问道:
“你们寻我费了不小力气吧?”
黎晏摇头:“张大人与静修长公主为故交,便叫长公主帮了一下。清初不必挂怀,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清初和亲之事。”
谢清初知道他们不易,抽泣声渐弱:“现下别无他法,两朝使臣议定,不会轻易更改。”
魏不离急了:“那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和亲?你可是我的妻!我一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谢清初轻轻握上他的手,慢慢摇头:“不离,我若离开,两国必然交战,受苦受难的会是百姓。百姓安康,太平盛世,不正是我们所求的吗?”
魏不离哭着摇头:“可是我们已经成婚了啊,你一去,我们夫妻此生那再相见!”
谢清初怎会不知,她也想离开,她也想和心上人生同衾,死同穴。
魏不离上前一把拉住谢清初:“走,我带你走行吗?”
谢清初拭去魏不离脸上的泪痕,想笑一笑缓解一下魏不离的苦痛,但是强扯出来的模样比哭还难看:
“待海清河晏,天下安定之时,便是你我夫妻相聚之日。”
与君久别离,从此长相思。
魏不离死死拽着她的手,流着泪摇头,张锦歌也沉默的落泪。
“就真的别无他法了吗?”张锦歌上前问道。
谢清初浅笑,不答她的话:“张大人,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举荐你从军,你临行时与我一起栽的那株梧桐吗?”
张锦歌一愣,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
“记得。”
谢清初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眉目间柔和的好像洒下点点星光,她柔声说道:“已经亭亭如盖了。”
张锦歌思绪翻飞,一时间哽咽的不能自已。
“梧桐树已经立拔十八尺有余,庇护公主府多年,早已将培育之情还尽。我知道大人一直念着我这些年对张家的关照。但是大人,也该为自己筹谋一番。”
谢清初抱住她:“你比不离心细,待我走后,常去公主府看一看,浇浇水。”
张锦歌失声痛哭。
章敬知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她估摸了一下时间,寻到黎晏提醒道:“姑娘,该走了。”
黎晏唤了一声章敬知,问道:“我有一事要问长公主。”
章敬知讶异地看着她:“你有何事问我?”
“崇文公主那一年生下的孩子,在哪里?”
章敬知歪着头情绪不明的问道:“你年纪轻轻,竟然还知道这件事?”
“怎么,看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这我可不能说,确切来讲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
“那长公主方便透露一下么?”
“姑娘,这件事我只能跟你说一句。”
“那我先多谢长公主了。”
“乾元二十三年腊月,公主府有婴儿啼哭。”
“有婴儿啼哭?”
章敬知不再言语,等待着哭作一团的三人平复情绪。
最后黎晏带走了失魂落魄的二人,长公主陪着谢清初看着他们离开。
来到公主府,黎晏之前没注意庭院内有棵梧桐树,她抬起头,看着最后一片梧桐叶缓缓融入满地的金黄中,张锦歌拾起那片叶子,捂在胸口。
黎晏站在二人身后,止不住的叹息。
大局已定,此去经年,不知归期。
章敬知扶着哭的不成样子的谢清初,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口安慰她些什么。
所有的话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拉着谢清初,来到了太后礼佛的大殿内,拿出一个红色的平安福,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随后,她跪在佛像前,喃喃祈福。
等祈福祝词念完,她起身递给谢清初。
“平宁,带着这个,可护平安。”
谢清初接过,脸上仍挂着泪痕。章敬知将其用锦帕拭去:“莫要哭了,你是我们大虞王朝最有气节的女子,姑姑为你感到骄傲。”
“姑姑……”
她一把抱过谢清初,念叨着:“平宁,一定要平安,一定……”
谢清初在她的怀中泣不成声,手中死死地攥着那道章敬知亲手绘制的平安福。
黎晏回到白府,见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