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发挥道,颇有大员味道,大将风度,大帅气质。
“是啊,毕竟艺术都来自于生活嘛。”马开江一边如此笑眯眯地附和道,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马老师伸出来的一只小脚。
他禁不住暗暗地感叹一个块头如此之大的人竟然会有如此苗条的双脚,真是应了对方刚才说的那句话,就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随后他又很机智地想到了一种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那就是敬爱的马老师在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瘦弱,而且个头肯定也不怎么高,只是由于后来的生活条件好了,社会地位高了,日子里的油水大了,人家才慢慢地胖得一发而不可收拾的,于是小山一样的身材就这样逐渐形成了。
估计对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洞若观火和了然于胸的马老师也曾经非常认真地考虑过减肥的问题,可是终究还是禁不住适度的肥胖给自己带来的各种优越感和自豪感,从而将减肥的事情一再搁置的。
在尽情地欣赏对方那只悠闲地摆在地板上的袖珍小脚时,他还非常及时地想到了一句关于古画绘法的名言,那就是“美人无肩,英雄无颈”,于是他就想了,既然马老师在鹿墟市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那么人家这种无颈式的的肥胖自然就是一件比较拉风的事情了。
更何况,人家平时还挺着有一个异常漂亮的将军肚子呢,这就更加让人钦佩不已和羡慕得要命了。
“当然了,这里边太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严格保密的,人家也不可能全都透露给我,是吧?”马建堂吐气如兰地说道,犹如刚喝了0.75kg的飞天茅台一般舒爽自然。
“那是,那是——”马开江照例说道。
他好像真的闻到了对方唇齿之间悄然飘散出来的还伴着些许桂花味道的迷人酒香,这种特殊的醇厚香味远非十几块钱的二锅头或者高粱烧所能比拟的。
“不过裴立贺这家伙豁出命来到处告孙三好这个事,那是确切无疑的了,除了他之外别人应该没那么大的能量和动力,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闹得尽人皆知和满城风雨了……”马建堂舔了舔上下两块厚厚的大嘴唇后又习惯性地说道。
像这种无论是在理论还是在实践当中都应该属于比较低级和粗苯的谈话招数,他老人家早就玩得很是顺溜了,那几乎是张口就来,毫不费力,差不多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高超境界了。
“问题是,到最后他好像也没怎么着人家孙三好啊,说那话好像连人家的一根毫毛都没伤着,孙三好只是平调了一下,换了个地方还是照样干人家都县委书记,表面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损失嘛。”马开江耷拉着个草原骏马特有的大长脸故意有些不解地说道。
他一心想要在气势如虹的余威还在的马老师面前做一个大智若愚、深藏不露和扮猪吃虎的特别角色,以示自己并不是一个和以往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在青云县这块风水宝地栽了大跟头的普通人物相同的人物。
不过呢,让如意算盘一直都打得“啪啪”直响的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事实恰恰就是,对过的马老师却对他所精心表演出来的这个明显属于比较萌萌的滑稽可笑的生动表现还是有些比较别样的看法的,马老师果断地认为他的这个个性化色彩非常浓厚的具体行为还真是有点对不起他脑子里存储的那些据说是比较过人的智商。
所以,敬爱而仁慈的马老师还是在听了他的耿直发言之后忍不住使劲地扩张了一下自己那个肉乎乎红彤彤软绵绵的大鼻子,以示对小马同学的所谓高深见解不怎么赞同外加不怎么感冒。
再所以,从外观上来看一直都表现得稳重如山的马老师仅仅只是用其中一个大嘴角极为简单地“哼”了一下,而没有接着发表任何清晰而明确的意见,这当然就是他老人家的坚决态度了。
“哦,我的意思是说,裴立贺这么明目张胆地公然和孙三好对着干,他难道就不想想自己的退路吗?”马开江连忙面带羞涩地笑着解释道,深恐对方再次“轻轻而温柔”地看扁了自己,或者自己一不小心又辜负了老师的殷切期待和一大筐煎饼卷一样的厚望。
有一句实际上非常自然和寻常的话,他只是浮光掠影地用自己脑子的一小部分区域简单地想了一下,并没有足够多的勇气和胆量将它直接说出口,那就是:
“他这不是非常典型的以卵击石吗?”
“如果他一下子扳不倒人家,那该怎么办呢?”稍后他又继续设身处地地说道,表情非常严肃,态度非常认真,心情非常诚恳。
他显然是把自己全方位地代入了对方的角色,所以才会有这样可爱的表现的。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确实也没扳倒人家啊,对不对?”他接着稍微用力地说道。
他企图趁机表现得略微强硬一些,稍微男子汉一些,或者更加成熟和大方一些,省得对方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从而老是劳心费力地掩饰心头不断冒出的某种轻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