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青云的情况说得太过糟糕了,从而影响到了这位学生今后干好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或者一不留神挫伤了对方的锋利锐气和昂扬朝气。
“是啊,无论在哪里,无论到什么时候,懂道理的人,想好的人,心善的人,毕竟还是占绝大多数的嘛,要不然的话我们想要干好工作又该依靠谁,指望谁呢,是不是?”马开江听后立马就欣欣然地笑道,一下子就从自己的小世界里跳了出来,整个动作利索得很。
“这是肯定的了,而且也正因为现实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才更有信心,更有决心,依靠大多数,团结大多数,带领大多数,去干出一番辉煌的事业,去和极少数的无耻之徒做斗争!”马建堂大义凛然地心气十足地表白道,犹如古时候一位能挣善战的威望极高的老将军按照皇帝的旨意正在校军场上组织规模庞大的誓师大会的一样。
“是的,马老师。”马开江点头言道。
“所以说,既然时代选择了咱,领导相中了咱,群众信任咱,那么咱就必须真正扑下身子,瞪起眼来,尽快沉下心去,摸清情况,然后集中精力,抖擞精神,风雨兼程,全力以赴,牢牢地扎根青云这片土地,踏踏实实地干上那么几年,兢兢业业地奉献上那么几年,只有这样才能让上级领导对咱放心,从而非常欣慰地认为他们当初的决策是对的,让咱出征是正确的,同时也让青云县广大的干部群众对咱刮目相看,并且由衷地佩服咱,对咱竖起大拇指,从而觉得咱来到青云以后还是有所作为,还是有所建树的,多少还是干了点真事和实事的,而不是像前边那些浑浑噩噩的家伙们一样,对于青云县来说只不过就是一个匆匆的过客罢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更好……”马建堂继续任着自己性子慷慨陈词道,其情绪之热烈、感情之充沛和态度之诚恳连他自己都感动得不得了,心里都觉得有点发瘆,就差直接起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了。
马开江此时还能说什么呀?
他就老实地听着,记着,想着呗。
“老弟你仔细地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啊?”马建堂最后又循循善诱地启发和诱导道,一种功成名就的欣快之意立时就《飞屋环游记》里的飞屋一样晕晕乎乎地浮上了他的心头。
“嗯,确实是这样的——”马开江跟着说道,然后又使劲抿了抿嘴以示自己早就打定主意要在青云县大干一场了。
“你是不是确实面临着这样一种时不待我的伟大局面,这样一种不得不只争朝夕并奋勇向前的严峻形势,这样一种完全可以大有作为并且一定能够大有作为的难得机遇?”马建堂又进一步激励和鼓舞对方道,口才好得要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一爽嘴巴就强啊。
看现在他讲话的这个架势和情形,如果能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重回经济社会发展建设的第一线去再创一番辉煌伟业的,尽管他以前在位的时候是否真正地创造过一番辉煌的伟业还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马老师,您说得太对了!”马开江非常及时地赞扬道。
“开江老弟,你应该也知道的,古往今来各个不同的历史朝代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轮番更替,它们的寿命有的长有的短,他们可以有效控制的疆域有的大有的小,这其中各色各样的统治人物依次粉墨登场并进行自己的精彩表演,他们当中有的善有的恶,有的奸有的忠,有的是雄才大略,一代枭雄,有的是猪狗不如,混蛋透顶,仅在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当中,帝王将相就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但是,真正实现了千古留名的,特别是千古流芳的,最后又能有几个人呢?”马建堂突然提到了这个看似比较深奥而复杂的问题。
这话多少让马开江感觉有些突如其来的意外之感,一时间他还搞不明白,敬爱的马老师怎么一下子就扯到就算是聊上一百天一百夜也聊不完的历史上去了?
“是啊,要想做到真正的青史留名,万世流芳,确实很难,很难,而且历史上有很多人当时留下的可能就是万人唾弃的千古骂名,只是后来有幸被别的大人物给平反了才得到的好名,要不然的话历史上有些事还真不好说呢。”马开江小声地嗫嚅道,并不能肯定自己的这番意见是否就一定符合马老师庞大而繁杂的胃口。
“是啊,历史有时候就是会反复。”马建堂肯定道。
“忠奸难辨,是非难清,好坏难分——”马开江摇着头叹息道,一说起这么重大而敏感的课题他也立刻变得有点郁闷和挠头了,毕竟这玩意历来都不是多好操作的,放在以前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