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子)褒贬道。
凤贤此时带着一副老谋深算的气势顺势笑眯眯地看着桂卿,就等着他的下文呢,就像一个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并且今后一定会死在农村的,极为资深老酒鬼眼巴眼望地等着家里的老母鸡下蛋,好去拿着热乎乎的鸡蛋去换点酒喝一样,同时还大有隔岸观火的看热闹心思,这让桂卿瞬间就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又不好意思马上指出来这一点。
“我的个老天爷唻,那么大的话你也敢写?”桂卿果然不负重望地高声说道,有心要和对方唱对台戏。
“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他接着意趣盎然地刺挠道,虽然嘴里还有更难听的话想要溜达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住没说。
的确,“言多必失”这几个字用在哪里都不为过,因为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各种等级的双标,比如说有的人一方面义正辞严地叫嚣着忘记历史就等于背叛,另一方面又将记住历史的人当成叛徒,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真要围绕着这个问题一直盘旋下去的话,思想的飞鸟恐怕一辈子也落不了地,最后只能在浩渺的天空中活活累死。
“不怕!”奉贤无所畏惧地答道。
“何也?”桂卿半文半白地问道,眉头仿佛皱得更紧了。
其实他纯粹就是好奇,想知道谁借给对方的胆子。
“无他,皆因我舌非我舌也。”奉贤一语双关地说道。
桂卿仔细想想,这话真他母亲的对,雀巢咖啡,对极了。
“我看你拍马屁都拍得都没边没沿了,拉风箱都拉得惊天地泣鬼神了,献媚都献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请问一下,你不觉得你里边的话说得有点过头了吗?”不等奉贤再有所别的更加难以招架的反应,他接着从另外一个角度讥讽道,想着能捣鼓出来一点酸酸甜甜的新意。
凤贤见状却是胸有成竹地冷眼看着桂卿,嘴里显然无话要说,活生生一副摆谱和要味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特别是那个大红的标题,真是瘆死人了,你怎么也不知道给自己留点余地的呢?”桂卿十分鄙夷地特别提示对方道。
“你是不是想说,我的妈妈妈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的姨姨姨的奶,惊得我一瘸带一拐,我的爹爹我的爷,瘆得我裤子尿半截?”奉贤皮笑肉也笑地揶揄道,他现在笑起来简直比妖怪吃死孩子的模样还要难看百倍,可是他却看不见这一点,哪怕眼前有镜子也白搭。
“是的,亲,正如你所言。”桂卿佯装平静地说道,又奋不顾身地开始跩了起来,恐怕到死也摆脱不了身上的那股子酸腐味了。
“哎呀,你一个外行懂个熊蛋呀,就知道胡乱评论!”凤贤得意洋洋而又迂迂沫沫地说道,嘴角边甚至都流下令人作呕的灰亮灰亮的口水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和骄傲,还是因为盘子里的菜太好吃了的缘故,总之就是有点怪怪的样子,看着就惹人烦。
桂卿听后心里有点生气,但是却不想表现出来。
“像这种关键时刻在头版头条位置发表的重量级文章,报社不逐字逐句地认真把关,大大小小的各级领导不点头同意,根本就发表不了,你明白吗?”片刻之后奉贤才一语道出真谛。
“那是肯定的了。”桂卿立马回道。
他这话使得他就像个百事通一般,其实更像个马后炮,说了还不如不说呢,真真掉价得要命,绝对有损于自己的光辉形象。
“噢,你还觉得我有多大的本事呀!”凤贤紧接着自嘲道。
“你别自作多情,我可没这样想。”桂卿连忙冷眼回敬道,直到这个时候才算回过神来,才算和奉贤战成平局。
“实话告诉你吧,这都是领导公关的结果,是导向性的文章,有些话必须得这样说才行,有些事反正你懂的……”凤贤将尖括号一样的拐角不是多分明的嘴角直接一歪,顺势又啰嗦道。
桂卿微微一笑,只当是懂的了。
“还有啊,有些事情也并不是像标题中所表现的那样简单,你在看这种命题作文式的稿子的时候就不能断章取义和想当然,这就和做数学题一样有特定的解法,懂吗?”凤贤像个不习惯讲卫生的农村小孩一样用手背抹抹嘴后又嬉皮笑脸地讲道,确实没有辜负他刚才难为着小脸硬咽下去的那杯劣质勾兑苦酒,快乐得像个极其富有的单身汉。
“我必须得懂啊,”桂卿呵呵笑道,同时将两个眼珠子非常隆重地转了几下,“不然的话怎么能跟上你老人家的节奏和步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