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的解释。
慢慢地,台下再也没有一个听戏的人。
暖玉阁,彻底被湮没在这人声鼎沸的世俗中。
师父只教过我唱戏,我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
暖玉阁没了,我只能靠着变卖最后的东西来勉强维持生计。
那天,我拿着最后一块玉进了当铺。
那块玉,是师父捡到我第二年时送我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珍藏,可是眼下我也只能将它当做普通的身外之物一般。
一刻钟之后,我拿着玉佩从当铺走了出来。
我终究还是没舍得当掉它。
出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长得十分俊秀,一身银白色的衣袍显得贵气十足,一看就是个家世显赫的贵公子,可他却满身散发着浓浓的脂粉味儿。
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觉得他十分熟悉。
我叫住了他。
他十分疑惑地打量着我,过了半晌才缓缓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被他这么一问,心里竟没来由地多了几分紧张。
因为就连我自己,也实在想不出来我方才为何会突然叫住他,叫住他又是想要做什么。
我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向他作了揖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他愣了一下,那神情看起来像是没料到我会突然这样问。
但或许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十分有礼地告诉了我他的名字。
“辞树。”
他的声音很小,语调十分温软柔和。
但我却依旧被这两个字震得整个人重重一抖。
辞树。
那个曾经数十年如一日地出现在我梦里的名字。
可。
自从师父走后,我好像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了。
我仔细打量着辞树,却发现梦里的那个辞树的模样,竟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一时间,我竟然无法分辨出两人的容貌是否有所相似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梦中的辞树,是一位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的姑娘,自是与面前这人是恍然不同的;
“公子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
我看着他眉目间散发出的忧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竟壮着胆子再问了一句。
原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他会回答我。
却没想到,他居然十分有耐心地告诉我,他要去暖玉阁。
我心里暗自升起疑惑。
接着听到他说,他要去暖玉阁找温琅。
听到这个名字,我捏着那枚玉佩的手,不由得一紧。
温琅,是我的师父。
他说,他的父亲走了。
他说,他父亲从前最爱听师父的戏。
可惜后来师父突然杳无音信。
他还说,他费了很大功夫才打听到,温琅带着家眷来了星水镇。
所以他不远千里,就是想来请师父去送他父亲最后一程。
听到这里,我内心不由感到一阵惋惜,为师父,也为他父亲。
“你怎么了?”
他听见我的叹息声后,一边细细端详着我的神情一边问道。
我十分卖力地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可惜,你来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