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托。
第二个该来的地点——万事屋。
这么多天听见他们的名字是很久了,但我一次也没有见到过正主,更没想到造访此处会是这种状况——被飞船压毁的客厅中还能窥见沙发原来的一点本色,离得近的小电视也裂开倒在一边,还有……嗯?
正在打量的中途,我的目光停留了一下。
堆满碎块的办公桌后方。
歪斜的「糖分」牌匾之下。
那里掉出来一张相片,明显是这里居住者的留影。
我蹲下身拾起照片,看着上面的人微微一怔。
留着包子头身穿唐装的橙发少女正比着大鹏展翅的姿势从原地跳起来,一旁带着圆框眼镜的黑发少年也跟着她一起闹腾,还有——
青年身穿着黑色的皮质短袖长衣,配着外层的白底云纹的浴衣和服,却只是穿了半边的袖子,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着调,他懒懒散散地枕着自己手臂,看着自己身侧的那两个人,嘴角上翘,眼神却格外温柔。
阳光正好,天气明媚。
相机有精准地捕捉到这一幕,并将那一刻的时光留下。
与此同时,我也想起来,那天晦暗不明的庆典灯光下,也是这个人在轻微的喘息中回过头来,朝我“哟”了一声。
万事屋。
“Sakata …Gintoki?”
我看着照片试探念出那个名字,感觉心底仿若有什么微小电流一闪而过。尽管我甚至都不曾问过那个银发武士的名字,却感觉在一瞬间将那道银白身影和实际的身份联系起来。
仿佛他就该叫这个名字。
再无其他。
我垂下眼,很难形容自己现在莫名滋生的烦闷感是什么。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即将努力地从脱之欲出,却始终无法寻到出口,就在我试图再摸索着得到答案前,就在此刻,肩膀突然被人伸手拍了拍。
“那位先生说,事发的时候你正好也在现场呢。”
我转头一看,一位留着月代头的捕快对我和蔼可亲地笑了。
“抱歉小姐,请配合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
我:“……”
…
…
两分钟后。
巡逻车内。
“欸?千城小姐,幸会。这么快又见面了。”
“幸会。坂本先生。”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我坐警车还是第一次呢,还是真是新鲜啊,千城小姐呢。”
“……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今天这是我第三次去警察地盘了。”
录笔录是件很麻烦的事。
在不厌其烦一次次回答着重复问题的时候,我甚至有些开始怀念起真选组,就是可惜他们的日常管辖区不在歌舞伎町,没有别的理由过来的话,自然也没法给我开后门。
等着笔录结束。
从警局里被放出来,再到折回原地,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我目视着夜色之中没有一点灯火迹象的万事屋,明白大概是没人在家,于是将视线放在下面一层还亮着灯牌的酒馆处。
“欢迎光临,啊,虽然这么说应该不行,但不好意思,今天这里已经打烊了。”
随着幛子门拉开,映入视野中的是一位涂着浓妆上了年纪的女性,她恰好点燃了一只烟,在注意到我走进门内后,就收起打火机,两指夹着烟,轻轻吐了口气,态度平和地请我离开。
“失礼了。”我摇摇头,“我不是来喝酒的,只是来向您打听一件事的,婆婆。”
关于万事屋一行人的去向。
总得是问清楚才行。
在听到我问起二楼的人,穿着灰黑色和服的人明显有点意外,捏着烟的两指在嘴边一顿,反问道:“你找那些家伙做什么。”
“有人托我带一份谢礼给他们。”我即答道。
“嚯。那你来得不巧。”酒馆的主人取下烟,对着烟灰缸弹了弹,“那家伙正好宣布散伙了。”
………………嗯??
我茫然歪了歪脑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事实上证明我没有。酒馆的主人告诉我,她家万事屋的老板在今天上午遭遇了车祸,由于什么也不记得了,就做出了散伙的决定。
“另外被开除两个小家伙现在是在哪里委屈地流鼻涕吧,而那个天然卷…哼,鬼知道他往哪去了,说是沿着这条路,溜得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提到这里,她抬起一只手,对我摆了摆,说了些“就算你去找他我想也得不到什么结果的”“最好还是下次再来吧”之类的话。
理解了详细的来龙去脉,我不由得揉了揉眉心,打心底里开始质疑起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先是被捉到警局做笔录,再是持续找人碰壁。
就连我怀着改日再拜访的想法,点点头打算离开酒馆,但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