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喧哗喝彩声,一双略带冰冷的唇贴了过来,男人的气息拂在脸上,呼吸之间都是热的。
大冷的天,后背竟透出一层薄汗,连手心都是潮湿的。
两人仿佛陷入了被热闹包围的安静世界,周围突然寂静无声,只剩下彼此不太规律的心跳声。
“看来,我们的新郎和新娘真是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呀!”
陆叙言调侃的声音惊醒了舒玉,一睁开眼,四目相对,掌声与欢呼经久不衰。
白棠忍不住站在高处跟着手舞足蹈地欢呼,陆叙言那一帮人也都跟着拍手起哄。
之后,南琛的父母纷纷上台发表感言,都是交际场上的人,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感,带起底下一片和谐的叫好声,木笑的发言,隐隐让人心中动容,舒玉在阿姨那一双潮湿的双眼中,看到了她的良苦用心。
至此,婚礼的仪式进入尾声,舒玉被簇拥着去了休息室换敬酒服。
观礼结束,百十来号宾客的宴席正式开始,南琛的助理骆谦端着事先准备好的酒杯酒壶,准备接下来的敬酒仪式。
休息室里,舒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化妆师们正拆卸我头上繁复的凤冠,快速的编了一个复古的法式风情编发,用碎钻点缀。
淡淡的冷松味儿袭来。
此时,南琛进来,闲适地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新娘子,手中摆弄着一支从舒玉头发上取下来的簪子。
偶尔,四目相对,他唇边勾起笑意。
是那种真心实意地笑。化妆师们夸她的时候,他笑意更浓,仿佛与有荣焉似的。
舒玉也忍不住笑。
淡淡微漾在心头的暖意,经久不散。
一切准备就绪,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北琬踉跄走了进来,她眼中盛满疯癫,直直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看见北婉的那一刻,南琛抿直唇角沉下了脸,眼神冷得迫人。
“南琛,大喜的日子里我怎么能不到场呢?”
北琬抬手想挽住男人的胳膊,被南琛一把抓住手腕,声音冷凝:“滚出去。”
“为什么不是我?”北琬质问,眼里是不解的痴情。
南琛站起身,斜靠在梳洗台边上,看了舒玉一眼揉了揉眉心,面上神色极冷却极力按耐的样子。
化妆师们退到一边,个个噤若寒蝉,刚才的温馨荡然无存。她们心里或许已经八卦出了豪门狗血剧情。
南琛示意她们出去,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出去。
舒玉也要走,却被南琛抓住了手。
“南琛,你让她走,只有我才和你相配。”北琬疯癫地大喊。
“你要是想一辈子被关起来,你就接着闹。”
北琬颤抖着唇,脸色苍白,一声也不敢吭。
南琛面色平静,语气冷沉:“马上离开,要不然就报警,让看守的医院来打镇静剂。”
“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南琛。”她一声声南琛地叫。
南琛不为所动。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冷淡克制:“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扰了我的婚礼,我让你万劫不复。”
舒玉垂眼看向北琬,她一边流泪一边摇头:“我知道,我痴心妄想,做了很多错事,可我只是爱你呀!”
南琛无视她的痛哭流涕。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头对北琬说:“若我是普通人,你父母还会放任你这样癫狂吗?为了钱而已,何必侮辱‘爱’这个字?”
“再说了,我只是你精神失常后,被你频繁骚扰的受害人而已。”
他一字一句语调缓慢,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说出来的话,却让地上坐着的人连哭都忘记了。
舒玉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白棠闻讯赶来,身后还跟着爱妻如命的关闻西。
看到白棠,南琛想到一事,居高临下对北琬说:“你撕了的我太太的画,可是要照价赔偿的,是疯子也得赔。”
说完,他牵着舒玉的手离开。
婚礼的后半场,舒玉些心不在焉,对他也有些冷淡。好几次,他看向她的时候,舒玉都避开与他对视。
婚礼结束,宾客散尽。
两人一路沉默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