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老娘打理!这可不就是欺人太甚么!”
自己女儿的婚事被抢,还被当成弃子替婚,现在还要让她这个侯爷夫人一一打理,这不就是往她痛脚上踩吗?
苏芷若有所思,“娘亲,这些话可莫要再说。”
“在外人看来,同程家联姻之人是女儿,你这般态度,若是叫外人看去,不太妥当。”
苏母心中的气是三分真七分假。
她之所以会说这些话,是想试探苏芷对程文渊还有没有念想。现下看来她女儿的心肠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硬,果然不愧是对那个位置有图谋之心的人。
程家下聘,做为岳家的叶家,自然派人送礼。
因为苏母早年为苏父筹谋,忤逆叶老爷子,近几年除却逢年过节两家基本没有什么往来。
如今叶老爷子年岁渐长,身子愈发不好,而叶老夫人也对苏母心中有怨,所以来的只是苏母的哥哥嫂子。
苏母的哥哥也很是争气,是当年的状元,后进翰林院,如今为翰林大学士,掌制诰书敕等事宜,由此可见皇室对叶家圣眷之重。
按一般来说,苏芷本不用像昨天一样出去迎接,毕竟昨日是皇家,是君主,一般来说普通人家都是由双方出面,而且苏家和程家之间都知道替婚的事,只是走个过程,可奈何叶家也派人前来,故而苏芷只能走走过场。
程家的聘礼虽比不上皇家,可也算丰厚。
原本苏雅还在自得能在苏芷面前显摆,谁知今日听说要苏芷代她出面,气得一张绣帕都拧成麻花。
那可是她的婚事!她的夫君!
苏雅一口白牙咬得吱吱响作,恨不能生扒了苏芷的皮。
茶间,苏芷坐在苏母身旁,旁边坐着苏芷的舅母叶温氏。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或许在外人看来是种非常浪漫的事,可在苏芷看来,这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象征。
不过当下却是寻常,这是时代的落后。
苏母嫁给苏父的时候,叶大学士才刚娶妻,加上苏母动辄让叶家补贴苏家,叶温氏对其也颇有怨言。
两人关系谈不上亲厚,碍于丈夫面子,且喜事在前,倒也没给苏母落下脸。
礼数周到,可以看出她平日没少打点此事。
让叶温氏没想到的是,苏母居然一改从前三句话不离帮衬苏家,变得沉稳起来,倒有叶老夫人几分影子。
叶温氏原本做着被吸血的打算,可看着乔氏那副猖狂之象,不禁有些心疼起来。
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
在这个时代,女子婚嫁相当于人生的第二转变,这关乎着后半辈子。
苏母下嫁苏家,为苏家筹谋众多,可最后却换来丈夫过河拆桥,妾室登门入室,妻不妻妾不妾,同为女子她难免会有些感同身受。
“这大喜的日子,何故阿猫阿狗也能登堂入室?”
叶温氏做为如今的叶家当家主母,公爹是当朝太傅,祖父是三朝元老,自己亲爹是户部侍郎,兄长是督察院左督御史,丈夫是翰林大学士,叶家和温家是门当户对,自然有底气敢说这话。
苏母闻言心下一暖。
她本以为自己亲爹亲娘与她生分是叶温氏在背后嚼舌根,没想到叶温氏居然会给她撑腰。
苏母羞愧地低下头,叶温氏以为她是难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愈发让苏母有些无地自容。
被讥讽的乔氏脸色当场惨白,有几分是被气的,更多还是故意装给苏父看。
苏父虽然对乔氏不如从前喜爱,可程文渊还在这,他当然不敢给苏雅的生母乔氏没脸,可若让他与叶温氏叫板,他也是没脸。
他受叶家帮助良多才有今日这般成就,面对叶家他到底是理亏。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叶家人不如苏母好糊弄,记得当年接乔氏入府的时候,叶家和温家所有沾亲带故之人都对他发起了声讨,更是不顾往日情面将他打得数月养伤在床。
特别是叶温氏看起来平日里娇娇弱弱的,发起火来更是直接拿着大刀在前,若不是苏母拦住,恐怕他的腿都被打折。
看到叶温氏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苏父试图打圆场,“大嫂,陛下大婚将至,你且给几分面子吧。”
苏父这是拿苏雅名义上的新后之位来压叶温氏。
叶温氏多少有点收敛,但这次好不容易能收拾乔氏,岂能轻易放过?
“我只知晓停妻再娶违背我朝律令。”
“自古妻妾不同席,妹夫可否能告知大嫂,此人何故在这?是哪门亲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