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扭断对方的脖子。可崇应彪没动——
他太熟悉这个人的身影了,尤其是在黑暗中。即使没有那熟悉的清浅气息,崇应彪都认得出来,这是殷郑。
“私杀质子是重罪,崇应彪,你不要命了?!”
是啊,是重罪。可私闯质子营,恐怕也不比这罪名轻多少。
他没搭理殷郑,而是一把将人推到身后。自己俯身,揪着孙子羽的衣领将其拖到门外——
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今夜之事,你若敢对旁人提及半个字,我亲手拧断你的脖子。随后,带着北崇大军,踏平你的家乡。”
他的刀剑之下亡魂千万,何惧再添几个?
......
孙子羽踉跄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一回头正巧看见殷郑一席牙白的裙衫,立于月光之下。就像是玉塑的神像,缥缈又遥不可及。
崇应彪不知道殷郑来这儿做什么——自从苏全孝死后,她只来过一次——还是为了问他苏全孝的死因。
他生怕殷郑嘲讽他的胆怯和虚荣,讥笑他满是私欲的野心,于是他抢先一步嘲弄她是被父亲作为拉拢人心的筹码——
“王上以公主许我,公主心下如何?”
崇应彪从前就在军营中见过不少人如此调笑,如今也是信手拈来。
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挑衅,殷郑轻轻地笑了。那笑容,崇应彪十分熟悉——和殷寿,几乎如出一辙。
她启唇吐出几个字来,
“宁躬耕于牧野,荆钗布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