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做广告什么的宣传下，我又不会弄这些。以后上学你去那吧，空着也是空着，上学也近，住校和别人住一起，怕影响你学习”。
这算自放暑假以来，周小凛第二次听过的让她震撼的话。
周小凛反复确认：“妈，你这么放心我呀？”
高艺又沉默，解释道：“你也要上高中了，如今不比从前”。
什么不比从前？
“妈，什么不比从前，我怎么听不懂”
“不懂也好，大人的事，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妈”
周小凛皱眉，语调往下掉，高艺再次沉默，客厅就她母女俩，周子扬关房里，吃没吃不知道，周通吃完饭碗一丢又溜出门。
桌上剩些残羹剩饭，一片狼藉，等着高艺来收。
寂静蔓延，餐厅显得空旷。
又是一声“妈”，调子调到地上，催促高艺来接。
高艺长叹息，终于接她话：“你不知道，现在你爸在你姑妈公司那上班”。
周小凛没料想到这层，追问：“这什么时候的事？爸不是收房租吗，干嘛跑去姑妈那上班？”
干嘛跑去姑妈那受气。
说开了，高艺话匣子也打开了。
“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爸，他这人，让他去催个账，他倒好，跑马路边凑热闹。你爷爷分下来的房子也没几套好的，地段也不怎样，老破小，能收几个钱？他天天往外跑，还以为多上心，结果我一问，就两家收齐了，其余都拖欠”
高艺比了个数，眼睛本来大，夸张一瞪，快掉出来。
“十个月，最离谱的，十个月没交房租！什么人呐，你爸就是太软弱，没点儿骨气”。
话说到重点，高艺低眉，周小凛也跟着敛头。
“你姑妈这人虽然强势，但好歹还讲点道理，毕竟是亲弟弟，给你爸在她们公司谋了个售后服务的职，他脾气好，也适合。我就图他安稳”
周小凛呆愣住，脑内慢慢消化整件事。
上初中忙，只知道老爸经常不着家，门是一开一关，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出去，记不得。
“你爸的事算完，收房租的事我来接手，不然欠款一直拖着哪成啊”
难怪这么容易就准她一个出去住。
高艺话语逐渐喏喏，
“前几天，那女人说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学习还是要好好学的，她就是嫉妒我家两个孩子读书行，她家那个跳蚤谁见谁烦，母子都招人嫌的很”
“你别学她，说是有本事，又是离婚，又是嘴臭，连个孩子都要找别家姑娘带，她想的美！”
“哦，对了，你可得和你弟好好相处，别整天跟两家人似的，以后别走那女人的老路，可别忘本！”
这下说的通了。
羡慕归羡慕，老妈却从来不会为点儿情绪改变自己高傲态度。是没人有钱，就算爱比，爱较劲，也不会上赶着舔人。
都是女人，周婷是有本事啊，会赚钱而已。
可她婚姻家庭并不幸福啊，穿的光鲜亮丽，皮囊老的不成样，硬撑罢了。
她不一样，儿女双全，还算蛮听话，老公虽然没大本事，但什么事都听她的。
她就是想看看这女人除了钱，还剩什么。
心里早空了壳，高艺上下看她老态尽显，止不住在旁幸灾乐祸。
唯一让她后悔的，唉，那叫一个肠子都要悔青了。
带点委曲求全的意味，把老女人带家里来，让自家女儿好一顿羞辱，她站冰箱旁，手里还提着菜，隔一走廊，虽说没听全，也断断续续听个大概。
什么叫她女儿别读书，去当保姆。
老大把年纪了，跟孩子说的什么瞎话！高艺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正要甩手发作，脑子这时候突然清醒。
老公在周婷手底下上班，还没多久，好不容易步上正轨，心也不那么野了，这会开，等于放鸟归林，还他自由。
家里眼见开始有点入不敷出。
最后只能阴沉脸，好声好气说自己忘了今天自己还有事，让人下次来再招待，周婷也知自己话说的不讲究，没打发几句便告辞。
她对儿女大方，该省省，该花花，女儿的补习班，兴趣班，还有儿子每年必参加的国际研学，哪样不花钱。
她们家确实不差钱，这些费用，牙咬碎，腿绷直，勉强撑得起，甚至还有余钱。她农村出来的，文化程度不高，初中没读完就被家里逼退学，在外面打工，每天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
严格来说，遇到周通，也就是周小凛亲爹，日子才好过点。
高艺把自己吃的那些苦都归结于文化程度低，找不到好工作。
所以她深知一个道理：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目前这情况，她也不指望周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