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忍住，从高脚凳上蹦起来，推得凳子腿儿剌在地上吱呀作响，怪刺耳的。
“你别激动。”
程燃觉得，当时和舒怀对视的那一秒，都没周奕现在夸张。
“是你那喜欢的要死要活的初恋不？”
“哎呀奕子，我说你老问啥啊，燃儿没回答就是默认了呗。”
刚跟老婆请辞完的林陌北十分钟前才赶到这跟兄弟俩汇合，吃瓜吃得一知半解，不过也大概有了些了解。故事的女主人公，无非就是程燃的白月光呗。
“你懂什么。”周奕挥挥手让他闭嘴，“你和狗子不是一届的，有些事儿知道的不全。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
林陌北虽然比他俩小一届，但年龄却和他们一样，都是26岁，况且，他才是三人之中唯一有家事的人好吧，“奕子，你别太嚣张，我可是有夫人撑腰的。”
周奕见程燃神色不太对劲，急忙捂住他的嘴以免再多说什么刺激到狗子，“好好好，你可别炫耀了，不跟你扯皮了。”
收手前，周奕还特意冲林陌北使了个眼色，后者点头，摆了个口型，“明白。”
二人打闹之余，无人察觉到程燃杯中重新倒满的酒已经见底了。
真该死，那个女人的影子怎么就挥散不去呢！
程燃又想起往事...
五年前，程燃上大四前的那个暑假，和舒怀一起去外地旅游，正巧遇上了在风情街拍婚纱照的一对新人。
看着别人卿卿我我，程燃有些眼红，一把揽住舒怀精细的腰，不顾女生阻拦，弯腰，薄唇覆在她耳畔，虔诚落下淡淡一吻，随即道:“怀怀，毕业了要不要考虑收了我？”
当时的他，真的想和舒怀结婚，想有个家。
舒怀一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色明媚，“那你明年好好表现。”
物是人非，明明他们是可以有个家的，呼啸着的列车却意外脱轨。林陌北也弯道超车，比他先有了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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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二楼聊天之余，楼下莫名嘈杂起来，吵架声和乒乓的摔东西声交揉。
周奕起身，发现一伙五大三粗的男人进来闹事，其中一个把服务生推搡到墙边，“干嘛呢！”
兄弟几人一同下去，程燃和林陌北挡在女员工身前，隔绝开闹事者，周奕上前理论，“你们谁啊？做什么？”
领头的男人轻蔑瞥了眼周奕，环视了圈周边，“这新开的酒吧环境倒是不错。”
下一秒，他啐了口唾沫，大手一挥，手下便心领神会，开始拖桌椅往地上砸。
周奕低声咒骂，没忍住便一拳甩在了领头的脸上。程燃和林陌北也和其他人缠斗起来，还不忘提醒员工，“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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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缓慢下压，白云被泼上了浓墨重彩的火红，乍泄的最后一抹天光孤零零穿梭在一望无垠的蓝天。
本是静谧的南屿巷警笛声响彻天际，吓得那束光也躲进厚重的云层里，消失不见。
拳拳到肉的殴打终于告一段落，两帮人被警察拉开。
舒怀跟在师父旁边，注意到右前方，周奕和林陌北中间夹着的人，特意掩了身形，但嘴角斑驳的血迹还是被她抓住。
女人视线不自觉驻留在程燃身上，在视线交汇的一刹那，她慌忙错开了。
几分钟后，两帮人被塞进警车，程燃几人恰巧跟了舒怀一起。
杨建伟开着车，程燃在副驾驶，剩下三人挤在后排。
林陌北早就认出了跟他同届同专业同班的舒怀，也不分场合，热情道:“舒怀，你还记得我不？”
没等她回应，又自顾自说着，“我记得你当时都拿到offer了，怎么现在当警察了？”
不是说警察不好，只是林陌北替一个雅思8.5分、未来很有可能成为翻译官的优秀学子惋惜。
舒怀没有回应，被隔开的周奕适时咳嗽两声，提醒林陌北，也缓解了尴尬。
副驾驶的程燃全程盯着车内后视镜，观察着舒怀的微表情。女人好似心有灵犀，抬眸，再一次对上了眼。
这一次，又是舒怀先躲开了。
这回心虚了？早干嘛去了？
程燃暗自腹诽。
回到警局，舒怀被安排做周奕一行人的笔录，林致元负责那帮闹事者。
“什么原因打架？”
舒怀例行询问。
四年了，周奕再次见到舒怀，反应比他旁边人还大。
他兄弟能忍气吞声不计较，他可看不过去。
林陌北感觉自己明明在室内坐着，却感知到变了天，空气中暗流涌动，仿佛马上就能翻云覆雨来一场大战，小声跟周奕扯了句，“你这么急头白脸的干嘛，解铃还须系铃人，燃儿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
程燃那双浅棕色的眸正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