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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郎中(2 / 2)

意也罢,何必再去惊动老太太。

行舟见二爷向他颔首,心里虽有些奇怪二爷向来不管这后院的事,今日倒是帮了这董姑娘两回了。

但他在赵如琢身边伺候了多年,脸上却不显,领了命提灯去请郎中。

他这一走,明月周边就暗了下来,幸好方才摔在地上的灯笼并没有摔破,提溜了起来倒也还能用。

沁芳却是坐在地上起不来,明月也不过一纤弱女子,几次搀扶她起来而不得。

虽说这夏日地上倒也不凉,可地上蛇虫鼠蚁的,还是得让她坐在边上的石凳。

赵如琢看着眼前的姑娘一次次的失败,却没有向他求助,心里有些躁意,上前一把提起小丫头,放在石凳上。

他原就是武将,孔武有力,沁芳那小身板的重量于他而言,还比不过晨练时练武场上的石块重。

看着他如此轻巧地就把沁芳拎了起来,明月在一旁瞠目结舌。

虽不知这位郎君是谁,但能在这时辰从春晖堂出来的,定是府里的男主子。

然而定国公府虽说是以战功起家,但据说如今这府里只除了二爷是武将,其余男子均是读书人。

连国公爷因着娘胎里带出的病,一直体弱未曾习过武。

而这位郎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怕不是那二爷赵如琢了。

明月知晓母亲最不喜她与府里的人扯上关系,故而也只是向二爷真心致谢,便走到沁芳的另一侧,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

赵如琢也不恼,走到一旁的树下以示避嫌。方才行舟走得急,把灯笼都提走了,也未回春晖堂里叫个人来陪一陪这主仆。

他若走了,留两个弱女子在这夜色里也不妥,他留在这里,那董姑娘分明又忌惮他。

想他也曾是号令千军的将军,却没想到会有此境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春晖堂里有人出来,是老太太身边的半夏。今夜不是她当值,老太太白日里过寿,有些乏了,便早早睡下。

她才出了春晖堂,便见着这一副诡异的场面。

二爷分明从春晖堂里出来有一会儿了,此时却独自站在树下,颀长挺拔的身材,抬头看着那树也不知有多久了,这树上莫不是长出了些什么怪东西。

而更让她诧异的是,白日里来给老太太拜寿过的董姑娘正搂着她的小丫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这两人约摸是为了避嫌,离的有些距离。可二爷这样的人,为了避嫌早就走了。

半夏心怀疑虑地上前行礼,赵如琢见是她,便打发她陪一陪那对主仆,说罢就离开了。

明月不想她有所误会,细细地向她解释。半夏听了,倒觉得这位董姑娘颇为知礼。

二爷身份特殊,二太太过门没多久就移去了外面。

一开始高门大院里的人还传言他煞气太重,有碍妻房。这几年见他在朝中行走,倒也斯文俊秀。

现如今不要说外面的闺秀们,就连这府里,没看这林姑娘无事就去二爷院里献殷勤嘛,只不过二爷不愿搭理她罢了。

而这董姑娘,虽是官宦之后,但如今说起来也是破落户了,若是想凭她这副容貌搏一搏前程,说不定二爷也会英雄难过美人关。

可她倒像是嫌弃二爷一般,急急地撇清关系。

幸好也没让她们等久,夜色下行舟领着郎中匆匆赶来。沁芳仍是不能动,半夏便使了个粗使婆子背着她回了小院。

屋子里张氏还昏迷着,郎中切了脉后,却道张氏身体其实早已内里虚空。

这次的绿豆沙只是引子罢了,日后还需静养温补,除吃几剂煎药外,日常里还得吃些丸药填补亏空。

药剂和诊费都是走的府里的公帐,两位病人俱已看完后,行舟自领着郎中走了,看门的粗使婆子也被叫走抓药。

半夏又稍坐了一会儿,也起身告辞。

明月挽了她的手,执意送她出了院门。

半夏走之前按了按明月的手让她也早些歇息,心下不由感叹这位姑娘不单容貌绮丽,身姿不凡,连这一双手也是凝肤纤纤,将来怕是个有造化的。

夜色已深,崔嬷嬷年纪大了,坐着就打起了瞌睡,明月劝了好一会儿,她才肯下去休息。

张氏仍没有醒过来,明月坐在床边,小心地轻摇着团扇。这把扇子还是初夏时与母亲两人一同做的,扇面是她画的,上面绘的一副石榴图。

画好后,母亲还揶揄她,别家姑娘扇子上都是花鸟蝶,偏她是个好吃的,画一树石榴。

药很快地抓回来了。张氏吃过药后又睡着了,明月躺在旁边的榻上。

窗外有月色悄悄地透进来,落在榻上,不知名的夏虫在某个角落脆鸣着。

一整日下来,她的身体是疲惫的,可却为着温补丸药辗转反侧,不知以现如今家中的银钱能撑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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