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在坐的贵女大多也痴恋男主临安王世子,她这番痴恋女主的舔狗告白一下子俘获了贵女们的心。
一群舔而不得的人共情了。
望向徐泛的目光从不屑变为了同情爱惜。
苏映雪本就对徐泛这个路人甲知之甚少,听了居心叵测的粉衣姑娘的挑拨,又听了一腔热血少年郎的真情告白,虽然将信将疑,她还是倾向于后者。
“映雪已定亲,辜负了徐郎情意。”
徐泛被女主的丫鬟扶起,还抽噎着,却不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姑娘不必如此。徐泛一介布衣,幼年失孤,家中无二三财货,举目无亲,门衰祚薄,是无福之人。居京几载,未曾出人头地,姑娘若嫁与泛,才是误了终身。
临安王世子翩翩君子、一表人才,他、他才是姑娘的良配。”
言罢,徐泛抹了一把泪,众贵女也跟着抹了一把泪。
“告辞。”
这两个字有气无力,惋惜痛心之意教人的心跟着一紧。
满室凄然,无不垂泪。
楼外的冷风灌入袖口,徐泛对酒楼的构造不大熟悉,她本人也的确是个路痴,足足转了一个时辰才找到通往日照楼的露桥。
终于逃出生天,她跑到露桥时,才发觉天色已晚。
夜幕降临,星河流转,年关将至,主街的红色灯笼点亮了燕京城,串成一片浩瀚红萤。
酌鹿楼不愧为燕京第一大酒楼,地段极佳,在最高的第六层露桥上,整个燕京城尽收眼底。
秦淮河畔,一盏盏河灯被放入水面,围在河边的男男女女谈笑风生;大大小小的勾栏瓦肆中,觥筹交错;燕京皇城的主道上,卖花灯的卖零嘴的小贩已开始叫卖……
远观燕京城夜景,十二月的凉风吹来,徐泛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许是方才哭得太久,她觉得眼睛有些疼。
徐泛凭栏靠住,吐出一口浊气,穿书而来大半月,她一直忙碌于了解情况,防止穿帮。
可顾府上上下下嘴巴都严,徐泛人微言轻,没多少人理她。所以,时至今日,徐泛对“徐泛”的了解始终停留在名字、身份以及几件“她”做过的事。
而读过原书也没有给她带来多少便利,因为原著对于这个路人甲的叙述是从鹿鸣宴开始的,而原主徐泛就死在鹿鸣宴上。所以是,出场即下场。
她靠着朱色雕栏,身体松弛下来。
突然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顾逢朝雅间中飘出来的酒香。
转身望向东楼的方向,那只用金线绣了轮廓的云燕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发出炫目的光芒。
“喝点儿?”
顾逢朝斜靠在露桥与东楼衔接的一端,伸出手,手里是一个同样发着光的银白色酒壶。
徐泛望着眼前的光影绰绰,一时有些恍惚,奇异的酒香像是勾住了她的魂魄。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
“呵。”顾逢朝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拉起,徐泛望着他的笑容,只觉得头更晕。
她把两只手搭在了他胳膊上,想站稳,突然间,眼前一黑。
昏迷前,那酒香仍在鼻间萦绕。
顾逢朝吩咐人将她扛走。
酌鹿酒楼上的几盏红色灯笼相继被熄灭,只留了靠近主街的几盏。
一刻钟前,鹿鸣宴就已经结束。
而在这之前,顾相仍未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