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昨夜与周公相会一夜,精力充沛的温阮伸着懒腰从卧房内走出,柔和的日光穿过院中的枇杷树,从那细碎的叶缝间洒下,落在她白皙中泛着红晕的面颊上。
吊了一夜的猪骨汤,此时定浓白鲜甜,若是做个香菇肉酱的浇头,一筷子下去既有香菇的鲜香又有肉沫的咸香,再配上劲道的手擀面。
温阮光是脑海中想着,都觉得满口生津,她撸起袖子,推开厨房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她定住了。
昨日看到的那只白豹子,正乖巧地坐在厨房正中央,但再乖巧它也是豹子啊!粗壮的爪子,尖锐锋利的牙齿以及健美的身躯,无一不在彰显着眼前这只优雅充满着野性美的生物是顶尖猎食者之一。
一时间进退两难,她在原地与豹子互相僵持住了,曾听说过不能与猫科动物长时间对视,不然会被认为是挑衅,她刻意忽略那双鸳鸯瞳,转头盯着灶台。
十五面带疑惑,歪头看着眼前的人类,我都这么乖了,不考虑摸摸我吗?待你摸完我,就把那冒着热气的水给我喝吧,守了一夜,都不知道从哪下嘴。
见眼前豹子歪头,温阮瞬间被击中了,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在脑海里,黑色小人说:“它这么乖,摸摸肯定不会被咬的!”白色小人面露不屑:“我有手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温阮晃了晃头,万一被咬了,可没地说理去,转头看向灶台。
十五被激起了胜负欲,翻身,露出粉嫩柔软的肚皮,蹭来蹭去,四爪朝天。
呜呜,粉爪爪!它是粉爪爪!
被击中心脏的温阮,慢慢向十五挪动,十五一动不动,将脆弱的肚皮露给眼前人,向她示好。
娇嫩的手掌缓缓放在十五的肚皮上,温暖,柔软,甚至带着一丝水波的晃动感,除开肚皮,四肢是结实的肌肉,它的毛短粗中带着丝绸的顺滑感。
顺着温阮的手,十五翻了个面,结实流畅的背部,温阮从豹头撸到尾巴尖,十五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尾巴勾在温阮娇嫩白皙的手指上。
十五翻身站起,硕大的豹头蹭着温阮的腿,把她往灶台处顶。
起初没理解这豹子把她往灶台顶是什么意思,看着锅里的猪筒骨,想起了那块牛腱子,估计眼前这撒娇卖痴的豹子就是幕后真凶。
她撸了把豹头,从锅中舀出一盆骨头汤,领着豹子出了厨房。看着那双鸳鸯眼,她叮嘱道:“待凉了再舔,不然会伤到舌头。”
十五歪头,似乎听懂了眼前人说的话,前肢左右搭着,乖巧趴在瓷盆边。
温阮跨过客栈与后院连接的门,向大堂走去。今日秋娘与明月要搬到后院住,万一走到后院被豹子吓着就不好了,守在大堂中,等着她俩下来。
没等到秋娘和明月下来,李木匠带着弟弟,赶着驴车来了,车上堆满了木头和砖块,俩人一人腰间别着锯子,一人腰间挂着锤头。
虽说是亲兄弟,这两人从长相上倒是好分辨,粗犷络腮胡的是李木匠,圆脸憨厚的是李瓦匠。
头一次见温阮,李瓦匠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哥哥说过雇主是个能干的小娘子,没想过这小娘子长得也娇美,就跟天仙一样。他眼神飘忽,不敢看温阮的脸。
“林娘子这木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啥时候开始干活呢?”李木匠摸着络腮胡问道。
秋娘与明月还没下来,不方便此时让李木匠上去,至于后院,那白豹子还在。她领着两人坐在大堂中:“李木匠你们先坐,我喊秋娘把楼上腾开,你们也好干活。”给两人倒了茶,温阮向二楼走去。
刚走到二楼,秋娘就抱着包袱下来了:“师父,明月的箱笼都整理好了,搬两回就行。”温阮接过包袱,喊道:“你们慢慢来,我先把这包袱搬过去。”
待走到后院,那只白豹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个空盆,这豹子居然还知道把盆叼到井边,方便清洗,温阮笑着摇了摇头,怕不是真的成精了。
李木匠帮着明月将箱笼扛到后院,小心放下,拍了拍双手:“林娘子,都搬来了。”
明月走到后院,对着李木匠甜甜一笑:“谢谢李叔。”
“谢啥,我与你爹这么多年交情,这点小事还要我大侄女谢?”他抹了把额角的汗:“林娘子,我和我家二郎开工了啊。”
温阮颔首,喊着秋娘与明月到厨房,昨夜的酒酿和的面,经过一夜时间,发酵得刚刚好。
将案面上洒些干面粉,面团在案板上揉压排气,搓圆后切成小剂子,揉圆后盖上湿布二次发酵。
明月看着温阮和秋娘灵巧的动作,一压一揉,大小均匀,分毫不差:“林姐姐,我也能试试吗?”
水儿一听,抱着温阮的腿说道:“姐姐,水儿也想试试。”
明月给了水儿一个小面团,水儿还小,手上力气并不打,揉搓半天,那面团都成不了圆润的团。水儿“哼哧哼哧”地使劲,举起扁长的面团给温阮看:“姐姐,圆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