焖煮好的香菇鸡肉粥软滑鲜香,丢入青菜丝,提供清爽的口感,舀一勺浓稠香滑的粥,放进青瓷碗中,翠绿的菜丝与细碎的香菇丁相映成趣。
温阮将粥端到门前的案几上,对着银杏树喊道:“劳烦将粥端给裴九,锅中还有,不够可以添。”说罢,解下围裙,原路返回粥铺后厨。
暗卫甲低头问道:“端吗?”
暗卫乙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我看你进暗卫营纯靠身强力壮,真是半点脑子都不长,还用得着问吗?斩侍卫刚刚都端了,小娘子能使唤得动斩侍卫,还使唤不动我俩?当然是端啊!”
没等他俩动手,斩一从房檐上飘下,神情庄重地捧着那碗粥上去了。
“你看斩侍卫那小心的模样,当年找到前朝玉玺时,斩侍卫都是随手装进布袋里的,这粥还比前朝玉玺贵重?”暗卫乙啧啧称奇。
暗卫甲点头:“我看是,那玉玺又不能吃,这粥我闻着都想吃。”闻言,暗卫乙直翻白眼,默默拉开与暗卫甲的距离,不能跟傻子离得近,会被传染。
倒也不怪斩一如此庄重,身为裴九的贴身侍卫,他知道裴九有胃疾,而且极少能吃下东西,逼不得已不得不吃的时候,还是皱着眉头,嚼也不嚼直接吞咽下去。
这些年裴总管四处挂榜,探寻名医名厨,但主子还是老样子,这如何不能让斩一心焦,今日看到主子拿起烧饼,主动吃下肚,他发自内心送了一口气,这病终于有点治好的希望了。
以后林掌柜在他这,就是仅次于主子的重要人物了,斩一暗下决心。
刚将粥端进三楼,十五铆足了劲往斩一身边凑,一瞧只有些细碎的肉丁,顿时掉头就走趴回自个窗边的窝,背对裴九看向窗外,身影萧索,它的豹生为何如此坎坷,想吃口好的这么难,主人无用啊,主人无用,若是她成为女主人,它不就天天有肉吃吗?
扭转大脑袋,看了眼身后细嚼慢咽的主人,发出了豹生的第一声无奈的长叹。
裴九知晓十五是个什么德行,当年还是四处留情豹生未尝一败的草原之王,怎么自从被收服后,便成了这幅模样,挑嘴挑得和他不相上下。
她的厨艺真好,连十五吃过一回都惦记上了,只可惜她只答应给自个做餐饭,没有答应十五,想到这,裴九微微一笑,这算不算独一份的待遇。
将最后一勺粥送进嘴里,裴九拿起一旁的茶盏漱口。稍显放松地靠在梨花木圈椅上,看着十五萧瑟的背影,裴九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浓稠鲜香,可惜只有我一人的,十五,她没给你做啊。”
“!”是不是欺负豹子不会说话?有这样的主人吗?现在离家出走新认主人还来不来得及?十五不耐烦地扫了扫尾巴,烦死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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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蹲在后院门槛上,捧着红糖麻酱烧饼,埋头苦吃,一旁水儿捧着个白芝麻的,头都不抬,口中嚼着烧饼。
“慢点吃,没人跟你俩抢。”温阮坐在逍遥椅上叹气,不知道那位病人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明月口中的烧饼还未咽下,唔囔着说道:“林姐姐,你真的不会是什么神仙下凡吧,怎么啥在你手中做出来都那么香啊?那陶缸中的皮蛋何时能好,我每天都在想它是个什么味的。”
摇着芭蕉扇,温阮笑道:“还得过个几天,我要是真是神仙下凡还要这么长时间才把你的肠胃调理好?”
“那也和神仙差不多了,我的病郎中都说药石无医,还让我爹准备后事,我都知道呢,还是林姐姐把我治好的。”明月左手接着掉落的饼渣,倒进嘴中,吃完后,咂摸了下嘴巴。
秋娘在一旁淘洗芥菜,虽说打心底把温阮当神仙,苦难时候救助她获得新生,可不就是神仙吗,但她心里多少有些打怵,明月这么直接说出来,可别冒犯了某些神明,慌忙打岔道:“快吃吧,吃完早些休息,明日客人一多,又是像陀螺一般转着。”
温阮倒是被秋娘无意中提醒了,转头对着明月说道:“等会贴个招工告示在门外头,咱们也该添个跑堂的人手了。对了,限女子,不然若是到后院住,也不方便。”
明月点头称是,写了张招工启事贴在门前,正巧被刚换班的暗卫乙看到,暗卫乙汇报给了斩一,事关林掌柜,总是要第一时间报告主子,斩一没有丝毫犹豫,飘上三楼低声给裴九耳语几句。
裴九低头思索片刻后,吩咐道:“去暗卫营里挑个武艺高强的女暗卫。”
“那安插进去的人手,几日汇报一次林掌柜的消息给您?”斩一低声问道。
裴九面色不虞:“我说过她不可能是细作,又为何要安插人手监视她呢?”将冰裂纹茶盏放在手边:“斩一,看到这茶盏了吗?若是看着用着就罢了,但细究它怎么烧的就过了。过度揣摩向来不是件好事。”
斩一慌忙告罪:“是奴才僭越了,请主子责罚。”
裴九俯身将斩一扶起:“下不为例,另外安排过去的暗卫第一要义就是事事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