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切记万不可心执。
寥寥数语,净尽为师所愿。此去京畿,山高路远,珍之再珍。缘始终复见。缘尽亦有十年相伴,切莫思切。
丁丑年冬至于青乐山。”
·
马蹄声阵阵,车厢内寂静无声,半晌才响起木盖滑动的声音,随即重物落在被褥上的闷哼声传出,“真有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车厢内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马车疾驶,驾车的车夫欣喜地敲响马车壁。
“京畿到了!”
闻声的宋实唯掀开马车帘。
极目远望,城墙雄厚方正,巍然耸立,入目人群攘攘,货郎四处叫卖,城门口的茶酒肆连搭四五家,肆里各式衣服打扮的人齐聚。四个士兵站在门口审视来往的百姓,面无表情,甚至有一个士兵的脸上从眼角开始拉着一条长着白肉的疤痕,触目惊心。
城外已是人群攘攘,城内想必更是一片繁荣似锦。
路边摆着的摊子,开着的铺子,琳琅满目,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大致扫了一眼,宋实唯放下帘子不再瞧外面的热闹。
繁华之地扒窃的定然不少。
在身上摸索片刻,将银票塞进胸前。
做好这一切,过了检查,宋实唯背着包袱下了马车。
辞别车夫后,吃了碗热混沌,买了一坛子清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落日西沉,嗅着炖鸡的味道宋实唯停在一棵槐树前。还不等她继续探索时,眼前的黄昏便吸引了她的目光。
驻足观赏,肚子咕咕抱怨。这才意识到,晚上的落脚点还没找到。
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
转身便看见一家客栈跃然映入眼帘。
“缘分啊!”宋实唯意外地轻挑眉梢,“就这家了。”
客栈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将招牌“祥云客栈”照了个透亮,闪泛着淡淡的黑漆光。
许是才刷过一遍漆。
作为在京畿的第一站,当然是吉利点好。
她可不想这七年太过惨兮兮,遭老头的臭骂。
“你这死丫头,为师都给你了银票,你怎么混成这个鬼样子,你要气死我!”
宋实唯学着老头的样子喃喃低语,待说完,惹得自己也笑出了声。
一个姿容尚佳的女子迎面而来。
“诶,客官住店还是······”
“住店!”宋实唯收回笑,打量了老板娘一眼。
京畿的风水这般好?
连个客栈老板娘都这样俏?
停下腹诽,宋实唯收回目光,提着自己的要求,“挑个位置好点的,最好对着那条街的。”
她仔细瞧过,那应该是条青楼街。
“诶!诶?你、小郎君,不是,你······小娘子?”
老板娘瞧着她的模样,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
作为老板娘的修养,见人是男子装扮,便利落起来,“咱们这儿正好还有间上好的雅房,准能让客官满意。”说着,低声介绍道,“旁边住的是一对进京寻亲的母女,旁的闲人定是没有的。”
“这是定金,走时结账。”
宋实唯爽快的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娘,谢过老板娘的好意。
老板娘也是爽快人,利索地接过银子,脸上的笑都真切了几分。
“小郎君是长住啊?”
老板娘挥开伙计,亲自带着宋实唯往厢房里走。
“要在这里住些日子。”
老板娘仿佛看到财主般,殷切地介绍起客栈的环境。
简单聊了两句,老板娘倒是个热心肠又健谈的人。
人唤她一声‘扈大娘’,幽州人。十六出嫁,刚成婚丈夫就死了。婆家怨她克夫,娘家不留被休妇。听人说在京畿凭能力总能混一口饭吃,她当了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百般周折,终是到了京畿。靠着一手出众的好厨艺在樊楼当了三年的厨娘,存了一点银子,慢慢开起了这家既可住宿也可做食馆的小店。
店很找,到了锁堂里后先找一棵种在院子内的芭蕉树,沿着树往前再数两户便是扈大娘的祥云客栈了。
这里距离红粉街近,价钱不贵。
红粉街三四家是青楼,其他则是清风小馆。
宋实唯在心中腹诽,可谓是,将风流贯彻到底啊。
窗外灯红珠帘动,络绎不绝的人走进红粉街。
宋实唯支起窗子,看见那楼里烛光摇曳,楼里楼外帘子飞舞,好生热闹。
你要是问她为何不走进那红袖温柔乡里,她只会对你摇摇头,学着师父的模样摇头晃脑,“施主,不可言,不可言啊!”
静观自得。
是她坚守的。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人们总是在了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