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见状,大惊失色,妇女小孩高声尖叫,想要逃离现场。本来就塞满的街道,顿时变得杂乱不堪,人群搅成一团,互相推搡,更有腿脚不便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掀倒在地,动弹不得。
葛河伤势不重,脑海中飞速转动,思索到底是谁前来寻仇。
难不成…当日梧桐街上那两个逃犯还活着?他心里一惊,顺带默默咒骂苑广寒无能,仰天大声呼喊道:“飞羽军,速来捉拿贼人!”
他望向人群,企图找到袭击者,可人如虫蚁般多,又是黑夜,哪能见得踪影?
此时接近辰巳之交,正值两批飞羽军换班交接。新一批接班值守的飞羽军还未做好准备,而上一波准备交班的刚刚卸下盔甲,还未来得及回家。
举国欢庆之日,突发此等灾事,任谁也反应不及。飞羽军脑袋刚松下的弦突然紧绷,大喊:“维持秩序!不要慌张!不要慌张!”
可是人群还是混乱不堪,大家只顾四散逃命,互相踩踏,毫不在意秩序是否井然。
葛河妻子看到丈夫受伤,心疼和担忧溢于言表。她赶紧走到葛河身边,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葛河,你伤要不要紧?”声音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葛河微微颔首,尽量保持镇定道:“没事,一点小伤罢了。”
飞羽军四名士兵急匆匆地找到了葛河,将他小心翼翼抬到木床上去。
一位年轻飞羽军焦急地问道:“葛大人,您没事吧?”
葛河忍住疼痛,道:“划到腿罢了,死不了。不过这家伙下手可真够狠,是奔着要我命去的。”
另一位飞羽军道:“需要快点包扎葛大人的伤口。附近便有医馆,我们速速抬马队前去治伤。”
几人紧赶慢赶,刚走至医馆门口,嗖一下黑暗中闪出一位面具人,手中也持匕首,映着寒光,凶狠地朝着葛河的心脏刺去。葛河此刻正处于疼痛之中,几乎来不及做出反应。
而四位飞羽军分别抬着木床的四角,全然没料到医馆门前竟也有敌人,攻击一波接一波,还没来得及伸出武器招架,葛河身上结结实实又挨了一刀。
葛河横躺在床上,再次被袭击,实在疼痛难忍,不由得啊一声嚎出声来,可是此次他早有提防,紧紧抓住对方双臂,死不撒手。
面具人被拽住,匕首无法再进一寸,而想要将匕首拔出,也被死死锁住。前也不是,后也不能,陷入僵持之中。
四位飞羽军顺势将面具人按住,一人猛地出手,摘下凶手面具,漏出真容。
葛河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陆遐征!心中怒火不由得勃然而起:都是苑广寒那个臭厮,结的这是什么鸟案?害得我今天惨状。
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擒得贼人,那岂不证明苑广寒办案有重大失误?若是以此为由头,怕是她再难翻身。思至此处,他心中不免一丝窃喜。
半忧半喜间,陆遐征随手一扬,扔出许多石灰粉,眼前一片刺目白色,葛河和飞羽军们纷纷捂住受到灼痛的眼睛。
“我的眼睛!”
陆遐征趁机挣脱束缚,匿入慌乱人群之中,不见踪影,场面仍然混杂失控。
此时,飞羽军执金吾池知月站在瞭望塔上,大声呼喊,声音响彻整个金玉城:“所有人听好了,不要走动,不要走动,全部立在原地,全部立在原地,违者以扰乱大桢国秩序处置!锁住所有城门,不要让犯人逃脱!一部、二部飞羽军,立刻搜查所有在场人员!”
命令在夜空中回响,如无头苍蝇般的朝拜者们,听到了这番话,顿时安静下来,站在原地,等待搜查。
浩浩荡荡的飞羽军遵循指令,迅速展开搜查。他们身着整齐铠甲,一字排开,挨个检查梵丽街上路人。
戴面具的人被要求摘下面具,身上包裹也被打开仔细检查,任何可疑物品都受到密切关注。而那些身上沾染血迹的人也被一一带走,准备进行详细盘问。
池知月迈下瞭望台,走到葛河跟前,神情关切,询问伤势道:“你的伤怎么样?”
葛河受伤疼痛却又强忍的表情跃然脸上,以虚弱语气回答道:“报告执金吾,并无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任谁来看,葛河之伤可不算轻,虽无性命之忧,但他的声音语调,额头留下的汗水,无不张示着下一秒奔赴黄泉一般。
池知月抿起嘴巴,而后又张开道:“葛大人,你辛苦了,可千万要养好身体,我定会向丞相如实禀告。”
葛河脸上挤出不容易察觉的暗喜,又随即回应道:“我的伤事小,伤到百姓才是大事。可怜这大好时辰,偏偏发生如此之事。”
池知月道:“你放心,我必然将其绳之以法。胆敢在金玉城撒野,是想下场如匪徒一般么?”
说罢,他又转向身边飞羽军,怒斥道:“让你们严加防范,不得掉以轻心,怎么全都抛之脑后?若是查出来谁的疏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