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的如臂使指,她才露出满足的微笑。
原来,她从未忘过,有些东西从来就是刻入骨髓的,她记得父亲教她挥舞着刀,她伴随着汗水砍出一刀又一刀,那时她如此无畏,笃定自己能成为像父亲一样的大侠,怎么越长大却越瞻前顾后呢?
如果她嫁给了那个男人,或许她能得到一世平静的日子,可她的心这辈子都会被禁锢,她生来便是自由的,飞鸟不该被困于囚笼之中,她要飞过阵阵高山。
谭妙妙梳洗好,将徐琦给她的披风折叠好,握着鸣鸿刀睡去,她明白自己明天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她不再惧怕了。
……
竖日一早,徐琦便同林玠一起下山,刚走入城镇中,就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活像是打翻了绿豆碗。
林玠一个爱热闹的人也不免有些头疼,苦笑着说道:“这还真是够热闹的,看来我们是遇上了了不得的事情。”
他转头一瞧,哪里还见徐琦的身影,再抬头一望,见徐琦早就施施然地坐在房顶之上,端的是风流倜傥的模样,远远朝他笑着,原来狼狈的只有他一人。
他额角跳了跳,身形一变,也跃上了屋顶,他不耐道:“你可真够意思的,自己一个人躲这儿了。”
“我看你挤得挺开心的,怎么好意思叫你,”徐琦见他还要追责,忙说道,“我刚听到了,今日还真不是个小热闹,是妙妙要与艮山派继承人大婚的日子。”
“谭家是武林世家之一,虽然随着谭大侠的死亡,谭家不复往日的威名,但好歹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艮山派又是武林新秀,风头正盛,两派联合,也算是强强联手,”林玠嘴上虽是这样说着,脸上的愁色却带出了几分。
这双强联手,总要一方低一头,按谭妙妙昨日所言,如今这低的一头怕是谭家了。
看林玠的脸色,徐琦难得好心安慰道:“你也用不着犯愁,这无趣的热闹我是从不愿凑的,今日的热闹,或许会超乎你的想象还说不定。”
林玠被她神神叨叨的话弄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再问话,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林玠走到谭府置办得红彤彤的大门前,才意识到他们二人都没请柬,怎么进去。
徐琦老神在在站在门口,像是根本不在为这件事发愁,他看徐琦如此自信的模样,报了一丝期望问道:“咱们没请帖能进去吗?”
“不能,”徐琦果然不负他所料,给了他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他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又听徐琦说道,“我本来参加的就不是婚礼,要什么请柬。”
“徐公子,这里,”林玠还在想办法混进去,就听见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叫徐琦,他看过去,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小厮,分明是女扮男装的谭妙妙。
这新婚之日,新娘却出现在这里,林玠这会儿倒是很肯定今日会十分有趣了。
徐琦和林玠跟着谭妙妙往后院走去,林玠原以为谭妙妙会把他们带到后门,没想到谭妙妙把他们带到一堵墙前就停下了,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娘把后门给堵了,我找了许久,就这里人手最少,进出比较方便。”
林玠发现跟着徐琦的日子,这是一天比一天更能突破下限,这主人家亲自带人到自家做贼是什么道理?
徐琦点点头,没废话,应道:“好,我先进去。”
她跃上墙,刚立稳,就见一男子立于墙下,生得金樽玉质,一身月白色劲装裹着结实有力的身躯,腰缠蟒纹绅带,幽深的目光望向她,那眼里有她不能分辨的情绪。
徐琦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场景,但她从来都明白脸皮厚不吃亏的道理,也垂头看向他,镇定自若地说道:“好巧。”
“徐公子,我来啦,你等等我,”随着话音刚落,谭妙妙也跃上了墙头,她也看到了墙下的人,身子一晃差点摔下,还好被徐琦拉住,空气陷入了凝滞之中,过了会儿,才听她声音响起,“不对啊,你是谁呀,怎么也不走正门的?”
最后一个是林玠也跳了上来,如今四人面面相觑,他们意识到这儿几个人可能都不太讲规矩。
“确实好巧,”还是那男子打破了宁静,玩味地看着徐琦,笑着问道:“徐公子?”
他面容英俊,连玩世不恭的语气也显得潇洒,拱手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来日再会。”
也不等他们回复,就离开了,林玠正色望向谭妙妙道:“不用管管吗?”
“无碍,那公子龙姿凤质,想必不是坏人,”谭妙妙跳下墙头,语气淡定,反倒衬得林玠大惊小怪。
林玠再看向徐琦,也是无事发生的模样,他深切地认识到他的格格不入。
谭妙妙回首对二人说道:“徐公子,林公子,你们先去大堂,我先去准备一下,等会儿见。”
“好,”徐琦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