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还没有结束,我隐瞒了温予一些事情,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她轻描淡写地说完这话,对着邱逸仙笑了笑:“接下来就要看致淮的了,不过我想,他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趁着沈珏山和尉迟衡现在一心扑在徐琦的事情上,叶致淮留下一具空棺,让抬棺人带去万法通明阁,自己则借机离开去寻莫连山。
他守在去往万法通明阁的必经之路,果然看到莫连山从小径中跑了出来,他从暗处走出,拦在莫连山身前说道:“你现在去,就是送死。”
“这与你无关,”莫连山没心思与他多做纠缠,从他身边走过,就要去找兰亭。
叶致淮任由他离开,却在他身后说道:“若我有救兰亭的办法呢?”
莫连山转过身,他面色阴沉,早已没了初见时的风轻云淡。
说来可笑,他们的身份好像顷刻间就完全转变了,曾经身陷囹圄的人成了掌握他人命运的人,而曾经以为能掌控全局的人却变成了听天由命的那个。
叶致淮见他回头,很好心情地朝他笑了笑:“怎么样,有兴趣听一听吗,费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小巷中,两道白影一前一后站着,他们彼此各怀心思,互不相让,可最后还是莫连山先低了头:"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叶致淮对莫连山的服软并不意外,从莫连山要去找兰亭的那刻起,莫连山的软肋就在他眼前暴露无遗了。
兰亭自以为算无遗策,可他算计别人的同时,却也忘了有些东西是最难预料的,他若是知道莫连山不顾生死,回去找他,会不会后悔呢?
叶致淮怜悯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明知自己不怀好意,却还是一头扎了进去,妄图为兰亭闯出一条生路,兰亭看到他回来,会是什么神情,是悔不当初,还是心如死灰?
叶致淮垂下眸,掩住眼中的嗜血狠辣,哪怕他披着一身人皮,骨子里还是睚眦必报的,小玉曾经受过的滋味,他要他们一一偿还。
近在咫尺,偏无能为力,这种痛,怎么只能小玉受呢?
他伪装得再好,总归还是只能将敌人撕咬得粉身碎骨的恶兽,他循循善诱,对莫连山温声说道:"你只要继续做你的鬼帝就可以了,接下来的事,我会帮你做的。"
莫连山游移不定地看着对方,叶致淮看出莫连山心中顾虑,将心中的狠戾隐藏更深,带上了一贯的假面,任谁也看不出半分破绽:"我会扮作抬棺人在你身边,如有异动,你大可以说破我的身份,反正你本来就是去送死的,鱼死网破,还能带上我一个,不亏的。"
他说的,未必不是莫连山想的,可被他本人说出,莫连山却有种深深的不安,莫连山平生见过许多人,可见到他,才明白与虎谋皮,饮鸩止渴的滋味,但他别无选择。
莫连山姗姗来迟,沈珏山和尉迟衡二人早就在万法通明阁前严阵以待,叶致淮趁二人的目光都被莫连山吸引,混进了抬棺人的队伍之中。
"你这么才来?"尉迟衡按耐不住先开了口,一旁沈珏山虽未曾开口,眼中却对他的晚到有了些狐疑,人未到,棺已至,这个关头,他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都到这里了,你们确定还要问我这个问题吗?"莫连山也不会因为他这一个问题就露了马脚,他不紧不慢地开口,"现在重要的是查出鬼主的死因,而不是在这里责问我。"
沈珏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平日里行事就古怪,要不然也不会一天到晚睡在棺材里,今日晚来了点,也着实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还是正事要紧,他没心情再看他们两人间的眉眼官司,一人率先提步离开。
大军在外守住,三人带上亲信走了进去,叶致淮与抬棺人一起抬着红木棺,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身后,尉迟衡看他们走进来,皱了皱眉,叶致淮还以为他看出破绽,就听到他对着莫连山说道:“这里已经够挤的了,你偏还要带上你的破棺材,莫名其妙。“
莫连山冷冷觑了他一眼:“不带上棺材,怕你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你什么意思,”尉迟衡面色难看,却被沈珏山打断,“闹够了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在这种事上做心思。”
尉迟衡嘟囔了句,还是闭上了嘴,只听哐当两声巨响,大门洞开,露出门外黑黝黝的一片。
在场人数不少,可没一个人先开口,一时之间,竟寂静得可怕,众人气氛暗流涌动时,阁内明珠尽数亮起,一阵刺眼的光亮过后,就看到了兰亭孤身一人站着的身影。
灰袍道服着于他身,鹤氅随意地披在身后,素色玉簪挽起一头黑发,更衬得他眉目清俊,病弱的气质让他像是放置在高台之上的瓷釉,轻轻一触碰就会破碎,这样的人,谁能想到,他就是镜花水月中颇有凶名的万法通明阁阁主呢?
他目光扫过众人,见到去而复返的莫连山,不由叹息,原来他还想借叶致淮拖延些时间,可站在这里的人却是莫连山,那个小姑娘还真是一点退路都没有想给